第九章 (第1/2页)

    深入了解每一个失魄的背景後，研究团队确认失魄的关键转化时期为十岁到二十岁之间，失魄在这个年纪区间遭逢人生巨大变故，且通常与亲近之人或自己的Si亡相关，才会诱发失魄的转化。

    如果能有更多样本数，我相信研究团队很快就能确定失魄的形成条件，届时我将以手边培养已久的材料进行试验，因为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容许任何差错，我预计再了解十个失魄的背景後再进行实验，如果军方能送来活捉的失魄让研究团队亲自访谈会更好。

    ──正确的失魄转化条件，郑舒语

    特殊侦查队要找的外送员今天休假，只穿了背心和四角K，满身酒气打开家门，因为宿醉反应迟钝。「你们谁啊？」

    苏夜yAn亮出证件。「警察。你是蜂鸟外送的李源洛？」

    李源洛以为自己眼花，晃了晃头再看一次苏夜yAn的警证，紧张地挺直背脊结巴道：「怎……怎麽了吗？」

    「别紧张，我们在找照片上这个人。」苏夜yAn拿出手机给李源洛看。「另外，我们需要在你家进行简单的侦测，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苏夜yAn还没说完，魏沫璃已经迳自越过李源洛，打开情绪侦测仪扫描堆满空啤酒罐的客厅。李源洛没去关注魏沫璃，慌张伸手想拉苏夜yAn的手臂，被他不着痕迹避开了。「什麽意思？是有生化武器吗？还是病毒？我被感染了吗？这个人是恐怖份子吗？」

    「李先生，如果是你说的状况，站在你面前的不会是警察，而是穿了防护衣的医疗人员。」

    「但是……」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见过这个人吗？」苏夜yAn放缓语调，让他的注意力回到照片上。

    李源洛被他的平静感染，终於认真打量起照片中的人。「应该……没有吧，也许我送过外送？但我只记得几个熟客的脸，这个人我没印象。」

    苏夜yAn收起h慕逢的照片，在屋内巡完一圈的魏沫璃从李源洛的房间走出来，对他摇摇头。「我的同事已经确认屋内没有问题，就不打扰你了，感谢你的配合。」

    「等等！」这次换魏沫璃躲开李源洛焦急伸出的手。「就这样？我不会有危险？不需要换地方住？照片里的人不会突然出现威胁我去做什麽坏事吗？」

    耳机内传来林咏苍极力压低的笑声。「这个外送员电影看太多了吧？他可以考虑去当个编剧，我看他被害妄想症挺严重，你们赶快想个理由安慰他，不然他大概要好几天睡不好──」

    苏晨雪忽然开口：「注意站在五芳烘焙坊前的nV人，有个男人要进那家面包店──是蓝瑾韶！她抓住那个男人往公寓那边去了！」

    蓝瑾韶的帽子被不断挣扎的人质打掉，眼中带着不符合她秀丽脸庞的杀意。街上其他人纷纷注意到拖着一个男人和另外两个人对峙的nV子，除了几个不知Si活拿出手机摄影的路人，大部分的人都在第一时间选择远离现场，毕竟人类对於危险总是特别敏感。

    林咏苍的呼x1加速，快速移动寻找制高点。「晨雪，目标现在的位置？」

    「距离柏河路路口二十公尺处，和队长相隔一百公尺。」

    魏沫璃一把揪住李源洛的背心往後丢进客厅。「不想Si就别出来！」她拔出腰间的改造枪用脚带上门，阻隔李源洛的视线。

    苏夜yAn翻过公寓一楼走廊的栏杆，在蓝瑾韶警告X用手掌环住人质的脖子後停下脚步。「蓝瑾韶，你这样做只是在斩断自己的退路。」

    「退路？哪来的退路？我不这样做，特殊侦查队就会帮我吗？」蓝瑾韶向公寓斜上方瞥了一眼，她背後是那家面包店的仓库，她带着人质退到卸货区的遮雨棚下方，将身形b自己壮硕的人质挡在身T前方。「叫你的狙击手留在原地，我分辨得出他的脚步。」

    刚从公寓顶楼空防翻上水泥楼顶的林咏苍差点一脚踩空，忍住不骂出声，从他的角度完全看不见帆布遮雨棚底下的蓝瑾韶。「队长？」

    「林咏苍原地待命，晨雪，请附近员警来清场。」

    蓝瑾韶在苏夜yAn下令时专注凝视他，并在人质耳边低语一句，苏夜yAn没有强化听力，勉强从她的嘴型看出她要求人质别出声。

    苏夜yAn见蓝瑾韶队由远而近的警笛毫无反应，大概猜出她想做什麽。「蓝瑾韶，为沈教授复仇不是只有这种方式。」

    蓝瑾韶微微偏过头查看接到的疏散状况，但大部分的注意仍留在苏夜yAn和魏沫璃身上。「特殊侦查队这两天找到了我不是凶手的证据？」

    苏夜yAn沉默。

    苏晨雪的麦克风传出快速而模糊的交谈声，有人进入技术侦查室。

    蓝瑾韶扯了扯嘴角：「特殊侦查队有在找那天攻击你的失魄？」她等了几秒，得到相同的答案後说：「既然如此，我为什麽要相信你们会让凶手付出代价？」

    「失魄转化过程中的可塑X。」苏夜yAn说。「我们知道沈教授救了你，郑舒语才是创造你的人。但我们需要时间……」

    「不管那份报告代表什麽都只是间接证据，它不能证明我想杀沈老师，也不能证明……我想救他。」她的最後几个字带了一闪而逝的哀伤。他们俩人失败的拯救着实可笑，沈毅斌没能阻止她开始转化，带着没有及时赶到的歉疚和她可能还是会变成一个杀人犯的恐惧度过十一年；而她没能从那个失魄手中救下沈毅斌，歉疚和恐惧如同报复这十几年的光Y转移到她身上，来不及救他的歉疚，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恐惧在这段日子如影随形。

    苏夜yAn在队伍频道中听到温颖的声音，苏晨雪正在快速解释发生了什麽事，等温颖听完後就会接管指挥权。「你现在自首的话，我能带你回特殊侦查局，到时你想说什麽我们都可以查，你拒捕只是给我们杀Si你的理由。」

    「你见过另一个失魄後，原本不认为我是凶手，但很快就改变主意，开始按流程全力找我。我很好奇你们几个是不得不屈服於长官的命令──」她冷酷的语气让人质双腿发软。「还是你们也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谁？」

    苏夜yAn说：「我们确实得到全力追捕的命令，我无法猜出局长想做什麽，但我相信她有她的理由，所以我选择遵从命令，并非盲目服从。」

    「哥？」苏晨雪似乎对他的发言有些不可置信。

    蓝瑾韶的嘴唇颤抖一下，表情有些复杂，彷佛一个坠入深渊的人，即使已经知道结局，仍抱有一丝丝获救的渴望，然後摔得粉身碎骨。「你的长官现在差不多接手指挥了，我猜她会下令杀了我。」

    「──杀了她。」温颖的声音同步从苏晨雪的麦克风传来。

    魏沫璃握紧枪，轻声说：「局长？」

    「周遭群众已经疏散完毕，她没有可替代的人质，不会轻易杀Si手上那个男人。你们处理过很多次挟持人质的失魄，很清楚该怎麽做。」

    「我是当年被创造时在现场的最後一个活人，只要我消失，沈老师的研究报告会成为他谋杀我家人的证明，而我是个为家人复仇的失魄，最後被特殊侦查队击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