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2页)

    这名青少年才刚成为失魄，离「瓦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根据先前研究，失魄从成形到瓦解大约有八到十年的时间，这名少年不需要马上进入实验室，我们能藉由他建立以「失魄」对付「失魄」的新制度，不必再由军人第一线对付正能强化过的失魄，降低一线人员的Si亡率，同时也有更大的机率活捉瓦解的失魄，让实验室能够更深入了解我们到底在对付什麽样的存在。

    ──特殊侦查局立案申请，温颖

    苏夜yAn拦了一辆计程车去和运快递的总公司。外送部门的林经理正在对手机吼话，看到直b他面前出示证件的苏夜yAn，有些错愕地挂断电话。「我已经做过笔录了，我和蓝瑾韶真的不熟──」

    「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或是你想和我回警局慢慢聊？」

    林经理缩起脖子不吭声。

    「你对蓝瑾韶印象如何？」

    林经理不自在地将重心轮流放到左右脚。「公司里只负责协调分配订单和调度人员，我偶尔才会去一楼後面的外送员休息室和他们聊几句。那个nV生对所有人都挺有礼貌，就一个安静的孩子，订单的满意度很高，其他我真的不清楚。」

    苏夜yAn猜这个主管对蓝瑾韶有印象大概是因为订单的满意度很高，否则他可能连名字都不记得，问他没有用处。「和她同区的外送员今天有上班吗？」

    林经理见他转移目标，立刻堆满笑容：「我让我的助理帮你查查。」他扭头把办公室角落的助理喊过来，然後在苏夜yAn的默许下重回工作怀抱。

    助理打了通电话後带他到一楼的外送员休息室，说是休息室，也只是将大楼连接机车停车场的墙打掉装上铁卷门，里面摆一台饮水机和几把塑胶椅，白天时铁卷门完全升起供人进出，不过看起来几乎没有人在使用。

    曾以旭刚送完今天第一笔订单，就接到召唤他到总公司的电话。助理看到他的机车停到休息室门口时松了一口气，苏夜yAn的沉默带给他极大的压迫感，要不是刚刚苏夜yAn向经理出示证件，他脸上明显是打架留下的伤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从事的其实会被警察抓的职业。

    曾以旭脱下安全帽走过来，助理向他介绍完苏夜yAn的身分後，就以工作繁忙为由告退。

    「来问蓝瑾韶？」外送员漫不经心抓了抓被压塌的发型。纪录上，这名外送员常和蓝瑾韶一起送b较大的外送订单，荣登蓝瑾韶红sE名单的榜首。

    「对。她平常好相处吗？」

    「大家都觉得她人满好的。」

    听到这个避重就轻的回答，苏夜yAn立刻盯住曾以旭有些闪躲的眼。「我不是问其他外送员的想法，而是你的。」

    外送员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刚和蓝瑾韶分到同一区的时候……追过她一段时间。她很好相处，不管别人说什麽，她都带着一种，怎麽说，内敛的笑容听大家的废话，我那时还觉得她超有气质。」

    苏夜yAn见他停下，用眼神催促他继续。曾以旭有些迟疑，最後带了点自暴自弃的语气说下去：「结果我去跟她告白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什麽事吗？她看了我很久，然後去附近的工地捡了一条钢筋，徒手拗成九十度。」终於说出来後，他像打开开关，开始滔滔不绝。「靠北！徒手耶！你能想像吗？她把钢筋丢到旁边以後还问我有没有话想说，我哪里敢啊！那天以後她在我面前就不装了，只有我们的时候就摆一张厌世脸，我讲冷笑话就直接翻我白眼……」

    苏夜yAn听他抱怨一分钟後，找了个空隙cHa话告诉他可以回去工作，曾以旭本来还意犹未尽，苏夜yAn一个眼神扫过去，那名青年立刻戴安全帽，跨上机车疾驰而去。苏夜yAn拨给苏晨雪简短重复刚才的对话。

    「看来她没有负能的机率很大，沈教授居然没有把她架进实验室，他不是主张所有失魄最终都会成为杀人犯吗？」

    苏夜yAn想了想。「蓝瑾韶没有典型失魄的特徵，沈教授不会无缘无故就发现她的存在，查查蓝瑾韶的母亲和沈教授有没有交集。」

    他收起手机後，在原地站了片刻，试着想像只有负面情绪笼罩，和苏晨雪完全相反的生活。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为蓝瑾韶感到悲伤，但他没有卷起外套的袖子查看，以免戳破他还记得如何同情他人的错觉。

    机车停车场外恰巧停了一辆计程车，苏夜yAn报出郑舒语生前待的研究院地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走动带来的晕眩恶心让他无法专心思考。

    车子上路没多久，手机铃声打破寂静，前方的中年司机接起丢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拿着手机的手直直戳到後方，几乎塞进苏夜yAn怀里。「拿去，你的电话。」

    苏夜yAn缓了两秒才听懂。「找我？」

    「刚有位小姐给我五百元跟我要电话号码，交代我电话响的时候就给车上的乘客。」

    苏夜yAn立刻看向车窗外，计程车已经开上快速道路，打电话的人应该也在确认他坐上这辆计程车後离开能够监视他的位置，现在掉头也追不到人了。

    苏夜yAn接过手机，拉上後座和驾驶座之间的隔板，显然这辆计程车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以免司机听到不该听的话。「喂？」

    「苏夜yAn。」一个略低的nV声从电话中传来。

    苏夜yAn没有马上回应，他习惯先聆听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汽机车不间断行驶而过，只能听出她在某个路口。「蓝瑾韶。」

    他道出她的名字後，蓝瑾韶顿了一下才说：「沈老师生前已经和军方达成协议，担任军方即将成立的失魄专案顾问。」

    苏夜yAn斟酌用词：「我们已经知道另一个失魄的存在，你想告诉我线索，可以直接来特殊调查局当面说清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下计程车司机的执业登记证传给苏晨雪，要她确认这个司机有没有问题。

    「不，你们只知道那天有两个失魄在场，无法肯定是谁动手，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不去特殊调查局送Si。」

    「是你杀了沈毅斌吗？」

    「我怎麽说不重要，警方需要一个凶手，军方只是要找可以取代沈老师的人，他们不在乎真相，等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