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人 (第2/2页)

线一直有事，只能通过电话联系。“恭喜啊，新娘子肯定很漂亮。”

    “嗯。”明明是件喜事，可是这位代号为“小李”的内线说话却是闷闷的，“警方这边打算扶持许寒。”

    “这样啊。”玉和随口附和。

    “你不急吗？”小李声音中带了些疑惑。

    “我对公司没多大兴趣，不过许寒这个人你也清楚吧，可能你以后就要面对他比较激进的做法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过了会儿才出声，“你…，真的会…带着云氏转型吗？”

    “我一直都是个好人啊。”

    电话挂断后，玉和才让人把电影音量调大，这时的影片正在演无间道，屏幕上的演员对着观众席，说出了那句有名的台词。

    曾经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玉和把手机丢给等在旁边的老头，这是他们的规矩，这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只能在联络的时候才会被老头拨通交给他。

    从始至终，哪怕是前几次的见面，也都是背对背根本不知道对方的长相。

    走出门后，玉和掏出墨镜戴在眼上，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保镖队伍少了一个人，直到上了车，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电影院。

    这个时候，那手机应该已经被送到许寒手里了。

    想象着老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玉和点燃了一支烟，升起的烟雾遮去他眼中变幻的神色。

    我一直都是个好人，因为主动作恶的从来不是我。

    这几天，云风扬发现队长刘守英的神情一直都很恍惚，他不知道因为什么。

    直到队里晚上聚餐时，他才从同事那里听说了。

    “队长的女儿囡囡适配的骨髓终于找到了。”

    “那不应该高兴吗？”云风扬不解地问道，“可是我看刘队的这些天的表情不太像是开心的样子。”

    “可是骨髓移植手术就得一百来万，你也知道队长平时两袖清风，根本就不收什么贿赂的，家里又因为给孩子治病，积蓄早就花光了，哪里还能拿的出这一百来万嘛。”

    云风扬也皱起了眉，“我的工资也攒了些，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刘队的忙。”

    “别说你那点工资了，咱队里啊没少给囡囡捐钱，你要是说这是十万八万，就是几十万，咱还能让刘队为难吗，这…这主要是太多了。”那个同事喝了口酒，表情也很痛苦。

    是啊，一百万，他们这些干基层的警察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一百万。

    云风扬又想到了玉和，如果从他那里先借一百万怎么样。

    他正想着怎么同玉和开这个口的时候，另一个同事听到他们的对话凑了过来，“你们在谈囡囡的事啊？我跟你们说，你们的消息都落后了。”

    云风扬的耳朵竖起来，“什么落后了？”

    “那一百万早就凑齐，囡囡都在医院进行术前准备了，不出意外明晚就能有消息了。”

    “不是吧，那可是一百万啊！”同事们纷纷好奇。

    “前几天不是网警那边抓电信诈骗人手都调到专案组了，平常信息安全这边缺人我去代了几天班，然后我就看见一个捐款信息，是捐给咱刘队的，你们猜怎么着？”知道消息的那个人故意说一半。

    其他人都吁他，他才继续说，“捐款刚好一百万，后面还跟着那捐款人的一段话。什么，希望守英哥哥每天都能开心，你的小芋头。你说这几个意思啊？”

    “小芋头？”大家各自琢磨这句话。“刘队外边不会有情况吧？这可不提倡啊。”

    “咋可能，随手能拿出一百万的，是肯愿意当小情人的那种人？”

    后面的谈话云风扬就没参与了，他的心在胸腔里一通乱跳，一种有大事要来的感觉铺满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云风扬连忙灌了口酒想要压住，却只是让自己觉得更加心燥。

    第二天是囡囡做手术的日子，云风扬请了假想要去探望，却在医院门口见到急匆匆跑出来的刘守英。

    刘守英没注意到云风扬，他等在站牌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直觉有事发生的云风扬叫了辆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终点站才见刘守英下来，那是一片公墓。

    刘守英看起来极为熟悉这里，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处墓碑，碑前还放着一束沾着露珠的白菊花。

    看到那束花，刘守英的情绪瞬间激动，“我知道你在这，于和，我知道你没死，你肯定会在今天来这里。”

    空旷的公墓里，一排排的墓碑好似一张张死人苍白的面孔，在这般的寂静中一个甜美的声音于碑林间穿过。

    “守英哥哥你来看我了，我好开心啊，今天是囡囡meimei新生的日子，可是小芋头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土地里了，什么时候小芋头也能再见一次阳光啊？”

    “啊！”这个声音彻底把刘守英击溃，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对不起啊，”他用头撞着碑身，上面照片里的女子清纯可爱，可是笑容却只能留在了那个最靓丽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