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集－胆小 (第1/1页)

    「所以蛇族认为nV娲失职导致伏羲意外Si亡，一气之下举族投靠磐生去了？」策言摇摇头，「两个人都挺倒楣的。」

    江临晚不予置评，话锋一转，「伏羲的Si和柏君不一定有关系，只是因为时间接近，又和蛇族有点关联我才提的。」

    「你的想法不错。」策言思考道：「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说柏君真的是蛇族，五十年前他因为伏羲的Si，停止了蒐集孩童的动作。」

    闻言，江临晚不再刻阵眼了，表情少见的严肃，「不对。」

    「又怎麽不对了？」策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心里也有数。

    「柏君现在跟我们没关系，但流景在这个当下b我们去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声，代表当时nV娲在这个时间点就开始动用资源查柏君这条线了，但这很奇怪，她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江临晚敲着树g。

    「你现在的问题在於，nV娲当年为什麽这麽笃定地去查是谁在帮长子脱身。」策言为他理清思路，「但有一点我必须提一下，我请小丫头去查那张符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动作了，因为她瞧上去很闲，而如果真的有下文，我也会动用小部分人力顺着线索追查。所以问题的症结点应该在於继续追查的重要X，而非原因，流景之所以拦我们，是因为你刚做了一个类似我们不会再关注柏君一事的拍板定案。」

    江临晚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目前为止nV娲跟我们做的事可能全都一样，但我刚才做了一个可能g扰之後选择的决定，所以流景才阻止。」

    「没错。这也说明柏君可能和袭击我们的假道人没有任何关系。」策言弹了个响指。

    江临晚没有答话，开始思考起现在是否该继续查下去。

    策言笑了笑，放慢搧扇子的频率，「打个b方吧，如果我们遇袭走的是主线剧情，那柏君可能就是一条和主线有点关联的随机支线，支线剧情走了可能拿到对主线的提示，但不是必要的。」

    「你怎麽确定这个是随机而不是必然？」江临晚反问。

    「你记得义庄里有一座雕像吗？我回去研究了一下，雕的就是伏羲，综合你刚才跟我说的故事和这座村庄的地理位置，我觉得我们在这座村庄遇上关於柏君的突发x1Ngsh1件其实很正常，并且几乎可以确认，柏君跟蛇族绝对有关。」策言指了指村庄的建筑群。

    「九州上有很多村庄，我们偏偏遇到那个长子，被带到这里。」江临晚很锐利地提出了这番话的漏洞所在。

    一阵微风经过，就像若无其事经过的路人，实际上在偷听两人对话。数片翠绿的树叶无声无息地被吹落了下来，斑驳的yAn光打在策言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伸手接住一片树叶，递到江临晚面前，语调轻缓，甚至带着一点後者没意识到的，包裹在温柔和劝诱间的强y，「少主，那你能跟我说说，为什麽那麽多树叶之中，这片叶子掉了下来，又只有它被我接住麽？」

    「因为你想讲道理。」江临晚学他靠着树g，两人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一种极为熟悉的恣意。

    像是觉得江临晚的回答很有意思，策言被他逗笑了，把叶子握在手心，用纤长的手指紧紧攒住，「你不能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上找到因果，就像我们都不知道当初盘古为什麽要拿着一把斧子劈开鸿蒙。给自己留点退路，对真相赶尽杀绝不可能永远为你带来好处。」

    江临晚看着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忽道：「你很胆小。」

    又是一阵风，树叶纷纷扬扬飘落。

    策言眨了眨眼，彷佛没理解江临晚的涵义，「什麽？你是说不去追查每件事就叫胆小吗？」

    「你知道不是。」江临晚摇摇头，他觉得这五个字就够了，他们之间早晚会有这样的对话，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才点出来已经算有些晚了，如果不说，他们两个大概会在每件事上意见相左。并且江临晚口中的胆小远远不只迄今为止他从策言的话语中推敲出的那些。

    他发现策言的行事准则很奇怪，同他已经矛盾的个X冲突，他是个张狂的人，行为却像怕事般处处透着谨慎。江临晚对他没有底，换句话说，他完全不了解策言，他不知道这个叫他少主的男人对他到底是什麽态度、有什麽不可说，将来会不会背刺他一刀。

    所以江临晚决定拿这个微不足道，甚至连把柄也称不上的小细节去试探策言。

    结合前面语境，江临晚简直就像被策言堵到说不出辩驳的话才牛头不对马嘴地人身攻击。但策言从刚才就没止住笑，在听见江临晚对自己的指控後，也只是怔了片刻。

    一种奇妙的默契瞬间在他们之间搭了起来，原因太复杂，以至於这份默契变得有些诡异。

    「你也有不好的毛病。」策言眯起眼，不客气地回敬一句，冷冽又低沉的声音很有压迫感，「我刚才说过，赶尽杀绝不好。」

    确实小看他的少主了。

    他在江临晚冷淡的注视下张开手，一片晶莹剔透的叶子静静躺在苍白的掌心中，除了纹路相同外，那树叶的颜sE和大小都和他刚才握住的那片截然不同，在靠近叶梗的叶脉上，甚至还被穿上了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透明扣环。

    「瞧，我这麽贴心替你做了个手镯。」须臾间，策言又恢复了平时戏谑的语气，好像刚才的对话只是错觉。

    透明的叶片在空中轻轻晃动。

    江临晚没有去接，就像初见的陌生人一样审视着策言。

    试探的结果有点出人意料。

    策言维持拎着手镯的姿势，居高临下看着江临晚，语调且轻快，「你当真不拿麽？这片叶子能给你捎点凉气，现在的气温只会变得越来越热啊。」

    江临晚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可以做许多选择。

    像是接不接下眼前这枚手镯，以及从今往後他该用什麽态度面对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