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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司尘 「他被扒了裤子,在众目睽睽的院子里接受惩罚。」 (第2/2页)
不是抢了弟弟的东西,是他自己身体太弱了,所以父亲才会严格限制他的饮食。但当时寡言的长辈并没有告诉他缘由,只是用一次又一次的责打强行逼迫他遵守规则,却让年幼的司尘误以为自己不配拥有和弟弟一样的偏爱。 Alpha眼眶通红,说他们一家人每天都在后悔一时兴起将司尘送进了这样的魔窟。当时陆寂来提亲的时候已经声名鹊起人人称赞,他们看着这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对他可以好好照顾司尘的花言巧语信以为真,就这样自作主张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司尘许了出去。 后来陆寂日渐嚣张,司尘被当作实验品的生活也逐渐不再是秘密。他的omega父亲因此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每夜梦魇时喊的都是司尘的乳名。 可他们救不了司尘。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力的事情莫过于此。 那时贺风辞看着埋在臂弯里痛哭的Alpha,感觉自己正在被潮水一般的崩溃感慢慢吞没,就像第一次看见生命垂危的司尘躺在手术室里一样。 像是一整块玻璃猛然炸开,分崩离析的碎片纷纷扎入了他的神经和心脏,这让贺风辞在每一次心脏跳动时都会感受到撕扯的剧痛,痛得他想窝在角落里,想抛弃所有去紧紧拥抱他的小司尘。 他宁愿这家人是讨厌他的,宁愿他们是真的嫌弃司尘没用而将他丢给陆寂。他很想冲到司尘家里对这些人破口大骂,骂他们怎么有脸担得起“后悔”两个字,又怎么配承认他们在乎且爱过司尘。 可比之更讥讽的是,贺风辞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 “所以……我可以尽快协助你们研发出这两种药剂的解药,这是我的诚意,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在这次对话的结尾,贺风辞道:“我好羡慕你。” 他其实没有说完,自己不仅羡慕白黎,还很羡慕江渝,甚至深深觉得江渝走到这一步就是他活该。 他那唾手可得却不珍惜的爱情,是贺风辞倾尽所有也难以得到的微弱愿望。 他太想太想带司尘回家,想抱着他在夏夜抓流萤,想在他做晚饭的时候故意挠挠小狗敏感的腰间,想和他牵着手走在街上。 想给他一个冰箱的冰淇淋,也要告诉他为了身体着想一天只能吃一点,否则是要打屁股的。 想要告诉他,挨完打以后是可以被抱抱、被原谅的,甚至可以得到一个亲亲。 这样平常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日子,他太想得到了。 白黎骤然接受到了这样多的信息,在回到房间时仍然有点恍惚。 屋里等着的西米察觉到他脸上的苍白,握着他冰凉的指尖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讲了些司尘的事情。”白黎疲惫地将下巴贴在西米的肩膀上,向他转述了司尘的事情后,累极了似地低声说道:“……我有点想安安了。” 他很少这样直白地显露对白安的感情,事实上就在贺风辞讲出司尘的过往之前,白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成为父亲这件事对他意味着多么大的改变。 甚至后边贺风辞讲的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是自己家的小白狼。他止不住地去反复回味贺风辞口中那两位父亲的追悔莫及,止不住地将自己代入去体会到这份近似窒息的绝望感。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渴望,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白安,想保护他一辈子,想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 白黎闭着眼,良久才下定决心般开口:“我们必须要开始行动了。” 为了这世间不再会有新的痛苦与后悔,为了不再会有更多的人受到迫害,为了他的爱人和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场反击战一定要打,且越快越好。 在江渝昏睡又醒来,醒来又昏睡的一个星期后,叶余兮终于脱离了危险。 “那个…”西米站在江渝的门口,依然不想给这只狮子任何好脸色,“兮兮醒了,你要不要——” 江渝没等他说完就霍然起身,拔掉身上注射营养剂的针管,急匆匆地往隔壁病房赶。他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摁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小云雀的周围有很多人,他有些不安地缩在床角,一双受了惊的眼睛戒备地来回扫视着周围的人:“你们是谁呀…” 然而他在看到江渝后却立刻像松了口气一般,目光中充满了求助,以一个寻求保护的语气可怜巴巴道:“哥…” 江渝满心的不安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峰值,他想过一百种叶余兮醒来后的反应,却完全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情况。但眼前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握住小云雀的手,慢慢摸着他的后背哄道:“我在呢。” “我们这是在哪里……你看到我那个千纸鹤了吗?”叶余兮头发乱蓬蓬的,满脸都是疑惑,“我们班小胖子给我的,我明明放在兜里了的,你见到了吗?怎么找不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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