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了_第二十章 胃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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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胃病 (第1/1页)

    法医最终推测的死亡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因为纪庭和宁须平的会面,又将缩小范围至十一点二十到十二点。

    晚间十一点二十到十二点——乡村几乎已经沉睡,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闲逛,就算有,也鲜有相应的目击者。

    宁须安蹙了下眉,又想:谢木乔绝对是有问题的。

    在那样脏乱的一个家里,那辆擦拭得异常干净的自行车显然格格不入,想必是出于要销毁什么的目的,比如可能沾染过许庄的泥土,或者——

    宁须安正这么想着时,纪庭推门进来了——他是晚上八九点才到陆家塘的,刚刚洗好澡吹好头。

    宁须安的视线在纪庭裸露出来的小部分锁骨、胸膛上滑过:那些红疹已经明显消下去很多。

    纪庭走过来,先亲了下宁须安的眉间,接着才坐上床,问他:“在想什么?”

    宁须安有些疲惫地闭了下眼,一点点和他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如果谢木乔真的在这个时间段到达过那里,”纪庭沉吟半晌,说,“那目的本身就不太单纯。”

    为钱,为权……或为色。

    这最后一种可能让宁须安不免厌恶起来:“他结婚了,妻子甚至怀孕了。”

    “怀孕了?那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了。”纪庭说,“你还记得吗——我大学时期的那位赘婿投资人——他当年之所以突然退出项目,就是因为他在他老婆怀孕期间去偷了腥,结果被老丈人发现了。”

    宁须安当然记得:纪庭的第一次创业差点儿“中道崩殂”,就是由于那投资人突然掉了链子。

    独立创业遇挫让那时的纪庭都显得格外低沉,想法子弥补的那段期间,他眼睛底下的青黑色都没有褪下去过。

    ——大约正是忽然想起了那样的纪庭,所以宁须安善心大发,在纪庭靠过来后,很安静地和他接了会儿吻,又轻轻地摸了摸纪庭的脸颊。

    他们第二天就顺着当地百姓给的暗示去了那些地方询问。只是这行业到底是处于黑色地带,相关人员都万分谨慎,监控摄像头不可能给看,不能透露出去的客户隐私更是绝对不会涉及半句。

    问到不耐烦了,也有人霍然起身,像是个绝对的良民一般,说:“我要去看社区里办的讲座了。”

    完全的无功而返。

    不过那人倒提醒了宁须安:那场可笑的、或许会以他哥为反面教材的讲座竟就要在今日举办。

    宁须安实在是很想知道张此弋会借此讲出什么花样来。

    到了现场一看,这讲座果真不是一般的讲座——纵使是在经济条件低下的陆家塘,这社区也似乎被重金装点过了,甚至还组织了几位礼仪小姐。门前则停了好几辆来自市局的警车,张此弋正满面春风地在和其中一位握手交谈。

    因为之前顶了张此弋的嘴,李朝柯被打发在大堂当保安,见到两人不由得一愣:“你们怎么会来?”

    宁须安只问:“我们能进去听一听吗?”

    李朝柯才不在乎:“想去就去呗。”

    说罢便侧着身子让行。

    张此弋也在此时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闪过一丝困惑的神情。

    理所当然的,要引起另一位年轻警察的注意。他顺着张此弋的目光扭过头,竟露出了一张叫宁须安和纪庭都倍感惊讶的脸。

    徐思淼却笑起来,大步朝着他们走来,说:“这么巧啊。”

    虽然当年高考分数远超过公安院校,但徐思淼看多了警匪类电影,很早就萌生了一颗从警的心,报志愿时便毅然而然地报了公安大学。

    他这次是跟着市局里的领导一起来督察工作的。

    他与纪庭的关系到底要亲厚许多,徐思淼揽住纪庭的肩膀,侧头来看宁须安:“我和我们纪老板单独说两句话哦。”

    宁须安点了下头,由着他们去。

    李朝柯还茫然着:“市局的警察,你们认识啊?”

    “高中同学,纪庭跟他的关系很好。”宁须安说。他无心在徐思淼的话题上纠缠太多,只又接着问李朝柯,“所以我哥这几年的情况,你查清楚了?”

    李朝柯咳了一声:“查了。”

    “如何?”

    “确实……没什么问题。”李朝柯说。

    宁须安点了点头,事实会证明他的看法。

    静了几秒,李朝柯又问:“那个二百多万,真是你帮你哥还的?”

    “不是,”宁须安说,“当时是纪庭还的。”

    “替你们家还那么多钱?”李朝柯吃了一惊,“他对你还真是好啊。”

    宁须安没再接话。

    这安静让李朝柯想起来之前小朱传出来的口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宁须安可能并不很喜欢纪庭。他多少尴尬起来,转了话锋道:“诶!既然你和那位徐警官认识,是不是可以试着让人家帮下忙啊?”

    宁须安却说:“我和他关系很一般。”

    “但是纪庭和他关系好呀,”李朝柯说,“你就当充分利用一下资源,借着纪庭的面去跟他说——毕竟是为你哥哥的事!”

    宁须安有些犹豫了。

    “哎,他们让我去喊徐警官进去,”李朝柯按了按对讲机,“就趁着这功夫去说吧。”

    拐角后的一台自动贩卖机前,徐思淼问纪庭:“你和宁须安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那个姓张的民警,好像很关注你们。”

    “没有。”纪庭说。

    徐思淼眯了下眼睛:“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要是有事,跟我说一声,我会不帮你吗?”

    纪庭勾起嘴角笑了笑:“知道你对我好。”

    但他最后还是用很轻的声音对徐思淼说:“没遇到什么大事,真不用你帮忙的,别多想了。”

    他抬腕看了眼表,又拍拍徐思淼的肩:“走吧。”

    他们走进会议室时,另外两人都已经入座了。

    纪庭坐到宁须安身边,余光瞄见另一侧的李朝柯抬头来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纪庭没将他放在心上,只去碰了下宁须安的手背,低声问:“你脸色不大好,是不舒服?”

    宁须安嘴唇都有些发白,他望了一眼纪庭,将手挪开了。

    张此弋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很冠冕堂皇的官话,根本没有翻新出什么花样,听它实在是很浪费时间、很难熬的一桩事。

    宁须安在结束时分察觉到了胃部汹涌而来的痛意,整个器官似乎都被一只手暴力地挤压揉捏住了。

    他不知心情是何地在想:那只手属于纪庭。

    纪庭却着急得想要找个倒霉蛋大发一下脾气,沉了脸,厉声要问:“不舒服为什么要硬撑?”

    闻言,宁须安很缓慢地抬起了眼睛。

    他痛到一直在无意识地发颤,细密的冷汗直出,衬得他越发苍白而脆弱,灰色的眼睛里神色复杂难明,很像一只受了伤却又被主人错怪的家猫。

    纪庭呼吸一窒,纵使另外两个就站在他身边,也要下意识地提起音量怕人没听到。

    他让徐思淼去他车里取胃药,又叫李朝柯去倒温水,声线都不够平稳。

    他自己则抿着嘴唇,将宁须安抱了起来,让人侧躺在长桌上,再伸了手,娴熟地去帮宁须安揉按。

    直到宁须安吃过药缓过劲了,纪庭才松开紧咬的牙关,缓慢地舒出一口气,又嘱咐两人看顾好宁须安,自己则去附近的商铺买些碱性的食物回来。

    李朝柯觉得自己兴许知道宁须安胃疼的缘由,在这时却也似乎没法从根源入手,只能没话找话一般讪笑:“你还有这霸总的毛病啊,我meimei听的有声里霸总全是这毛病……”

    徐思淼似乎也有些被吓到。他微微弯下身子看宁须安的脸,无奈地摇头道:“你胃疼的毛病高二就开始有了吧?纪庭这两年没把你这毛病调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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