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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弟弟身上有多处的撕裂伤与割伤，脾脏也有轻微的破裂及出血，幸好都不是太严重。问题b较大的是，他右脚脚踝的割伤过深，已经造成肌腱断裂和小腿骨折。虽然可以从身T其他部位取得肌腱，来进行自T移植修复，但就他肌腱的受损状况来看，自T移植的效果也不会太好。」

    听完医生描述雁廷的状况一时之间，我的脑袋就像张纸一样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透过复健，他还是能够恢复行走的功能，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其他进一步的功能，或是可能出现的後遗症，这部分我们就无法保证了，很抱歉。」

    见我没有要开口询问的意思，医生轻叹了口气，便安静地离开病房。

    我望向病床上还未清醒的雁廷，沉重地握紧他的手，厚重的石膏上在他的右脚，等同於束缚了他的未来。

    虽然医生说透过复健至少能正常走路，但现在的他只是个高一生，未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完成，受了这麽重的伤，对他来说会是很大的打击。

    我该怎麽开口告诉他这件事？

    无力地趴在床沿，想起雁廷之後要面对的困难与挑战，我心中充满了担忧，不只是复健过程的辛苦、漫长；还有因为脚伤，未来可能产生的限制和阻碍。在这次的事件中，他明明是最无辜的一个，却由於晟恩和我的缘故，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他会恨我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他要恨我，我也会无怨无悔地承受。

    我抬起头，伸手轻抚雁廷的脸旁，发现他的眉睫政微微颤抖着，「雁廷，你醒了吗？」

    他痛苦地睁开眼，似乎无法习惯眼前突来的光亮，「姊？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医院。」我将病床的前段摇高角度，让他可以立起上身躺着，并倒了一杯水给他，「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喝了一口小水，把杯子递还给我，视线落在右脚上的石膏，我犹豫着该告诉他多少情况，可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愧疚地垂下头。

    「姊，我的脚，」他转头看向我，「医生说了些什麽？很严重吗？」

    「没、没有说什麽，你先好好休息，别担心太多。」

    「看你的表情，我知道情况应该不太好，没关系你就告诉我吧。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听到雁廷懂事又贴心的话语，我差点忍不住想哭的冲动，为什麽我不能再表现得若无其事一点呢？

    「姊，你不要自责，我会受伤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他虚弱地笑了笑。

    「医生跟我说，你的右脚的肌腱伤得太严重，即使透过手术与复健，也只能恢复走路的功能，你未来的人生还那麽长，以後你要怎麽办？」

    「我的人生还是可以继续下去啊！医生不是说，只要我努力复健，至少还能走路吗？反正我的梦想又不是成为一名运动员。」

    「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我没有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话……不，如果我和晟恩没有在一起，那麽刘永洋也不会盯上你。」低着头，我缓缓地吐露了心底恐惧着说出口的话，眼前也再次陷入一片模糊，泪水一滴滴沾Sh了病床上的棉被。

    「姊，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不准你因为这种荒谬的原因自责，更不准你因此和晟恩哥分手，听清楚了没啊？」像是不认同的我想法，雁廷说话的语气有点急躁、也有些生气。他看我没有接话，面sE还是十分沮丧，便换了个话题，「对了，那些人呢？」

    「他们都被抓到了派出所。」我x1了x1鼻子，「那天，到附近慢跑的民众偷偷替我们报了警，虽然刘永洋他们在警察到来前全跑了，但後来一个个都被找到。听说会被法院判决感化教育，至少会待个半年以上才可能获释。」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想安慰我，「既然他们都被抓了，你g麽还是哭成这样。姊，你受伤了？」

    他紧张地查看我包着绷带的右手，也让我的泪水再度泛lAn，雁廷从头到尾不仅没有责怪我的意思，甚至反过来关心我的伤口，让我除了不舍，更多了内疚。

    「我没事啦，小伤而已。」

    「那赵虹姊呢？她的伤怎麽样？刘永洋真的……真的对她……」他yu言又止。

    「没有。」我摇摇头，「赵虹说刘永洋只有打她泄愤，并没有侵犯她。她的伤势没有什麽大碍，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以後我每天都会过来陪你，虽然复健的过程很长远、很辛苦，但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要想太多，好吗？」

    「你好像b我还担心的样子。」他哑然失笑，「我没有那麽脆弱。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偷懒不上学，这样也不错啊！」

    「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你不要开玩笑！」

    「好啦！」他瘪瘪嘴，「你再苦着一张脸，小心脸上长出皱纹喔，笑一个给我看嘛。」

    我勉强挤出笑容，却遭他嫌弃，「好丑！」

    「你讨打啊？」我叹了口气，「你肚子会饿吗？要不要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好啊，我要吃炒饭。」他撒娇地说。

    「嗯，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从钱包里cH0U了一张百元钞，我便离开病房，却在门口撞见晟恩低落的身影。

    他倚着墙壁，手上提着一碗粥，似乎已经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

    一发现我，他立刻扬起嘴角露出微笑，语气中却有着不自然的尴尬，「我看你和你弟正在说话，就没进去了。」

    「所以，我和雁廷的对话，你全都听到了吗？」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面对他同样自责的神情。

    「嗯。」他低声应。

    「晟恩，对不起，我不是──」我试图想对他解释。

    「我不晓得你弟醒了，所以只买了一碗。」他打断我的话，将提袋塞到我的左手，「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身T会吃不消的，记得把它吃完好吗？」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药膏递给我，「还有你的手，等伤口结痂了再擦这罐药，我妈说这对割伤很有效，伤口会很快复原，也不会留疤。我会再找时间来探望你弟，那……我就先回去了。」

    快速地说完这段话，他随即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晟恩，等一下！」

    远去的背影明显抖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扯了扯唇角，「学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