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收复失地 (第1/2页)

    第一百零七章收复失地

    荣世祯为高应麟冠带整齐，望着他在镜中的容颜，不禁喝彩道：“好个玉面郎君。”

    高应麟扭头看向荣世祯，说道：“你坐下，我也为你梳。”

    荣世祯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笑吟吟坐在镜子前，明亮日光透过窗纸照得他满脸生辉，一对眼珠子仿佛琉璃般发着清透亮光。

    高应麟静静为他束发挽髻，又挽上了青龙玉簪。荣世祯对镜照了照两侧，笑道：“果然是大智大慧之人，做什么会什么，梳头也梳得这样好。”

    高应麟将两手搭在荣世祯的肩上，说道：“你今天怎么翻来覆去老是赞我？”

    荣世祯笑道：“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你若不喜欢，我只好对天对地说罢了。”

    高应麟抿唇一笑，指尖在荣世祯下巴上轻轻勾了一下，说道：“你啊。”

    两人出得门来，王府派来传话的侍从已等得心急火燎，荣世祯问道：“城里出什么事儿了？”

    那侍从说道：“请小王爷宽恕，卑职也不大清楚详情，只知道今早有几个人来王府递拜帖，小王爷不在，孙老爷子替小王爷看了，他老人家立即变色，忙命卑职催请小王爷回府商议，究竟为了什么，小王爷回府去就知道了。”

    荣世祯与高应麟对视一眼，都想：“一定是出事了。”

    趁着春光花色，两人一齐回春锦城去，高应麟也不坐轿子，骑马与荣世祯同行。

    远远将到春锦城驿馆，却见一队平南王军在驿馆外密密守卫，荣世祯疑道：“是什么要紧人物进城来了？”又驰近里许，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驿馆门口，竟挂着一面赤红如火的狮子旗，在春风中昂扬招展，狮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荣世祯又惊又奇，说道：“怪道一大早就催我回城，是火狮子的使者来了。”

    高应麟说道：“他这时候派人来见你有何用意？难道他知道你与摄政王反目之事，趁机来挑拨拉拢？”

    荣世祯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火狮子巴不得大恒朝权贵内乱，斗得越凶越好呢——你要不要会一会火狮子的爪牙？”

    论起在朝廷的职位权柄，高应麟可比荣世祯要高得多。不过，高应麟随荣世祯来到春锦城之后，从不插手云南事务。高应麟说道：“你是云南之主，我不便越俎代庖。他们若是问起，就说我在养病。有什么事情你拿不准，我们私下再商议。”

    荣世祯原本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路过来难免暗自猜疑，此刻既知来者是谁，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中安定了许多，微笑道：“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你老人家安心歇着罢。”

    一行人飞驰奔过驿馆，各自打道回府。荣世祯略作休息，孙吉昌便持着火狮子使者的拜帖前来相见。

    荣世祯一看，领头使臣竟是贼军祀州总督蔡权——从前就是这蔡权假意献城投靠征西王，后来荣世祯去祀州接亲，不意为火狮子所擒，蔡权在中间可没少奔走出力，说来也是熟人了。

    蔡权的拜帖言辞有礼，说道靖武王差遣他来春锦城与平南王洽谈要是，请平南王予以接见云云。

    荣世祯放下拜帖，说道：“这姓蔡的竟敢来我的地盘。”

    孙吉昌说道：“想来是祀州离云南较近，蔡权的官职又比较体面，所以火狮子派他出使云南，显得贼军看重平南王府。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蔡权有恃无恐。”

    又说他已请蔡权等人在驿馆下榻，除却一百人的护卫队伍，贼军整个使者团也不过七、八个人，都是祀州一带有权位的贼军人物。只因这一路昼夜兼程，春锦城才未提前得到消息。

    荣世祯说道：“好，我在王府见他们，叫他们来罢。”

    约莫巳时光景，蔡权等使臣冠带齐整，在平南王军的监视护送下来到王府。

    只见平南王府修建得恢弘气派，大厅上高挂着荣氏先祖手书的大中堂：“辅佐圣皇开九有，河山带砺誓始终。”平南王荣世祯年纪轻轻，神采奕奕，坐在主位含笑相接。孙吉昌等幕僚谋士在旁相陪。

    蔡权等使臣逐一通报了身份，荣世祯便请他们坐下喝茶，蔡权与他寒暄道：“上次殿下驾临祀州之时，还是世子之身，蔡某多有得罪。而后听人说殿下逃出了靖武王府，回到大恒朝廷继承了平南王位，又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可见殿下洪福齐天，遇难成祥。”

    荣世祯微笑道：“上次我平白去中原游历了一圈，着实长了不少见识。不知贵军魁首火狮子有何要事与我相商？”

    蔡权环顾四周，说道：“怎么不见昭王殿下？”

    荣世祯说道：“这可奇了，蔡大人想见昭王，怎么往平南王府递帖子呢？”

    蔡权笑道：“我们听说昭王在云南养病，此来原想拜见殿下真容。既是昭王不肯赏脸，那就劳驾平南王主张大事了。”

    荣世祯笑了笑，说道：“蔡大人似乎瘦了么，头发也白了好些啊，怎么？最近大盛军的日子不太好过？”

    蔡权说道：“卑职统摄一方军民水土，大事小情日逐而来，常常自觉力有不逮，以致日夜忧虑。平南王节制天南全境，必定更加劳碌奔忙，不过呢，殿下一定得心应手、挥洒自如。我们这一路来见云南各地安乐清平，可见虎父无犬子，平南王府果然不同凡响。”

    孙吉昌等王府幕僚都知蔡权本是大恒朝命官，却自甘堕落投靠贼军，虽然听他夸赞平南王府，但都露出了不齿之色。

    蔡权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殿下虽是有福的贵人，可天下大乱，世事难料，朝廷中暗潮汹涌，人心鬼蜮，凭他忠臣良将，也难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平南王虽然不会好斗生事，但别人难免要算计到平南王头上来。”

    荣世祯心道：“元氏贼军必然在朝廷中安插了眼线，火狮子已经知道京城与云南面和心不和，大恒朝分裂成了两股势力：摄政王在京城挟着小皇帝，我在云南守着昭王，总有一天两边要撕破脸皮。火狮子必定是想拉拢我一起对付摄政王，亏他脑子转得这么快。不过，我们已决意出兵西北了。”

    果然，蔡权接着说道：“自从上次平南王至中原一游，靖武王他老人家就十分钦佩平南王的为人——”

    荣世祯嗤的笑了一声，说道：“我也很佩服他！”

    蔡权点头道：“——荣老王爷过世之时，靖武王曾亲自写信致哀示好，只盼与平南王化敌为友、携手共进，可惜那时平南王并未答允，靖武王深以为憾。今次听说京中异动，靖武王又派卑职等亲自谒见平南王，以示郑重万分。平南王与诸位老大人都是聪慧之人，就算是为了云南全境生灵着想，也请细细思量：大恒朝国运已去，犹如狂澜倾泻不能挽，大厦倾倒再难扶，而我大盛军武运昌隆，势不可挡！倘若平南王与我大盛军强强联手，万里江山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