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贤妻_宵夜(啊,丢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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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夜(啊,丢人!...) (第2/3页)

来告诉臣,说臣的二哥在励王跟前谋了个差事,进工部了。”

    他专门提及了裴烨,太子睇了他一眼:“孤记得你二哥与四弟是亲兄弟?”

    “是,四弟不日前刚与谢姑娘完婚。”裴砚沉然,太子缓了口气:“孤知道了。”

    而后沉默便在二人间弥漫了良久,直至出了东宫的大门,太子才又一叹:“如今父皇一直病着,每每召孤过去说话,话也不多。大哥接掌京中卫戍一事,孤心里也不安生,但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跟父皇开口。”

    裴砚怔了怔,眼中一片惑色:“臣不明白。”

    太子笑了声,心平气和地解释:“久病总是难受的,父皇最近脾气愈发不好,虽然并不苛责宫人,骂人的时候却也多了。”

    裴砚目露了然:“殿下是怕挨骂?”

    “那倒不是。”太子摇摇头,“孤只是想,这样的时候让他顺心些也没什么不好。御医说了,他这病虽走得慢,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京中卫戍的归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便等他好了再议吧。”

    裴砚一时懵了,他隐约发觉,太子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将皇帝的平安喜乐放在了首位。他从前从未这样想过,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天家竟还能有这样的父子之情。

    裴砚心底因而生出一股复杂,其中自有几许动容与羡慕,却也难免不安,踟蹰了良久,终是又道:“臣有一问,殿下恕臣无罪……”

    “孤知道你想问什么。”太子睇着他一哂,“你是不是想问孤,万一励王以此为始,继而步步得势,孤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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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也问过孤同样的问题。”太子淡泊一笑,天边玉轮洒下来的银辉拢在他身上,映出一股出尘的气质。

    他一字一顿道:“裴砚,圣贤书上说,物格、知至、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国治、天下平,总是有道理的。咱们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总不能做个伪君子。”

    裴砚屏息:“殿下,这是国之大事,请殿下三思。”

    太子摇头:“那孤换个说法,若孤今日为心中的几分不安便能不顾父皇病体惹他不快,明日或许就能再进一步,为一己私利彻底枉顾人伦孝道。到时你身为孤面前的近臣,是会觉得孤能分清轻重,来日必成大器;还是会觉得孤这般步步堕落,日后终会沦为昏君?”

    裴砚被问住了,哑了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笑了笑:“这世上生来就是坏人的人,没有几个。可人若想纵容自己、想让自己日渐沦落,很是容易。孤若不是太子,一念之差做些自私自利的事情或许也没什么,可在太子这个位子上,权势是无尽的,一旦放纵自己,就说不好日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说得从容又平和,书中所写的“正人君子”的模样,大概就是这个模样。

    裴砚看着他,心下只觉这样的人大抵堕落不到哪里去,便直言道:“殿下不会。”

    太子笑意未变,看看裴砚,忽而意识到他比自己小三岁,口吻里便有了些当兄长般的叮嘱:“莫要考验人性,也莫要让孤拿自己去赌。孤一旦拿自己去赌了,赌上的或许就是天下万民日后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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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到七点就已经到了,刚开始是在车下等,后来站得累了,就又回到了车上。

    但车厢就这么大,坐得久了既无趣又憋闷,她便再度下了车,驴拉磨似的踱来踱去。

    然后,裴砚给她的那块怀表就遭了罪。那块表自从到了她手里,她就一直随身带着,图个看时间方便。这会儿因为等得着急,怀表被她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其间好几次她都觉得等了半天了,打开怀表一看,分针的挪动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门洞聚音,年轻女孩子的声音灌进来,一下子显得特别清楚。

    太子闻言眉头却蹙得更深,坐到太子妃身边,攥着她的手道:“有些话说出去就不恭敬,我只与你说,你明白我的心思就行了,然后替我把事推了。”

    “嗯。”太子点头,简单翻了翻,对别的没什么异议,只说,“别的都好,但东宫不添了吧。你直接去回母后,就说是我说的。”

    现下他提起她们,太子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即道:“殿下放心,臣妾自会多关照她们。”

    太子含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能走到这一步的,哪个不是正经的官家小姐?让她们都好好嫁人去。至于已在东宫的两位侧妃……”

    短暂的安静之后,太子先道了一声“免了”,继而再度看向裴砚:“这位是……”

    太子妃怔忪一瞬,即道:“那臣妾自然不肯!”

    如此又踱了几个来回,楚沁不再拉磨了。

    诚然,这两个宫女若不给名分也行,依旧以宫女的身份留在宫里当差也可以,可那就更惨了。太子不愿那样愧对于人,受封太子之后便给她们请封了侧妃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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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哑了哑,摇头:“不是这样。既入了后宫,便是谁也不能担保自己能得宠的,那父皇专宠皇后娘娘、还是去宠旁人,对诸位母妃而言也都没什么分别,谈不上亏欠的。”

    太子浑不在意:“无妨,送送你。”

    太子身边却没带宫人,两个人一路踏着夜色而行,从楚沁这边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得竖着耳朵听,终于听到门洞内有了声响,她一下就多了些精神,继而直起腰背努力看了看,在几乎看得眼睛都酸了的时候,终于借着墙上火把的光晕隐约分辨出昏暗里的其中一个身影是裴砚,她一下子跳下车,欢欢喜喜地跑过去:“裴砚!”

    “他娘子进宫了?”太子妃茫然,“是来见母后的?”

    然后夫妻两个就忙不迭地钻进了马车,看那架势就跟逃命似的。太子神情又复杂了会儿,忽地就笑了,摇摇头,转身折回宫门里去。

    其实丢人还是丢人的,可他好像宁可丢人也想让她来,所以便这样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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