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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做一朵靡丽到腐烂的牡丹 (第1/1页)
结束集训后,正是傍晚饭点。 沈青鸾坐在接送小轿车上,突然发现道路有些陌生。 他迟疑片刻,还没来得及问,前排的黄助先咋呼开了:“诶,大哥,你开错路了,不是这条!” “没走错,”司机看了眼车内的后视镜,正好与沈青鸾对视,“先生说想见一见沈少爷。” 沈青鸾条件反射坐直,肌rou绷紧,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般,脑子突然嗡嗡的。 他把脸别开,回了个嗯。 车外的街景飞速后退。 沈青鸾用手机给韩二发了条今晚不用等他吃饭的消息,随即顺手上了个网。 他还没来得及看出什么,黄助在前座突然搭话:“老板,你听说卫栗的事了吗?” 卫栗?他能有什么事? 沈青鸾抬头,“怎么了?” 今天下午卫栗的确早退了,且走时脸色非常难看。但他平日也没把剧组当回事,所以沈青鸾没有多想。 “有人说他嫖娼!”黄助吃瓜和看好戏的兴奋样,“里面还有未成年!” 沈青鸾受惊,手心一松,手机当即砸到自己大腿上。 他第一时间悟到什么,看向黄助的眼神有恐惧,但却转瞬即逝。下一秒他低头将手机捡起来,无意识攥紧,低低回了声哦。 黄助非常困惑,“老板,你不高兴吗?卫栗那种人终于塌房了,真是人贱自有天收。” 天收吗?沈青鸾想,恐怕不是吧。 从先生来视察,到卫栗匆匆离开,也才几个小时而已。 他满脑子乱糟糟的,一路坐到了远离基地的私人别院。 门口有工作人员迎门。他让助理跟随司机返道,又和工作人员提了韩圻之的名字,就被带了进去。 服务员引着沈青鸾来到一座独立的房屋前,并留下门卡。 沈青鸾开门,竟然发现里面竟还有个厨师。 那厨师穿着制服,见了他道:“沈先生来了?这边饭菜马上好,雇主让您先吃着。” 沈青鸾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和沈青鸾第一次与韩圻之zuoai的酒店有些类似。 只是,那一次,是韩圻之在等他;而那往后的每一次,都是沈青鸾在等。等持有者的宠幸,和折磨。 他一个人吃完饭,又一个人去浴室做好清理,然后就坐在沙发前,枯等。 但这次韩圻之来得很快。 还不到半小时,门边就传来动静。沈青鸾一回生二回熟,走过去,注视着刚刚进门的韩圻之,含着得体的笑,说:“圻爷,欢迎回来。” “嗯。” 韩圻之扯了下有些勒紧的领带,自己把西装脱了,侧身挂上旁边的衣帽架。沈青鸾见状,主动跪坐下去,为韩圻之换鞋。 他的动作细致,头颅埋得很低,尾发下的颈线被拉成过分修长的弧度,嶙骨凸显,仿佛轻易能被掰折。 韩圻之沉默看着他做完,忽然道:“抬头。” 沈青鸾动作停顿,过了几秒才将头仰起来,齿间却不被任何人察觉地咬住唇rou内壁。 他难堪地轻轻蹙着眉。 韩圻之抬脚抵上他的肩,是一个不愿弯腰,又想禁锢对方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漫不经心,“怎么了?看你有心事。” 沈青鸾仰视他,圻爷生得高,他跪坐着,得把头仰到很高,才能看清韩圻之的脸。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小声说,“今天网上说卫栗嫖娼……” 话刚出口,韩圻之就道:“是我做的。” 他觉得沈青鸾这样有些难得的可爱,俯下身张开双臂,意思不言而喻。 沈青鸾顺着攀上去,被韩圻之像抱小孩那样托抱起来,一直走到真皮沙发前。 韩圻之坐下。 沈青鸾就只能跪着跨坐在主人身前。 他刚刚抱韩圻之抱得很紧,是害怕,也是困惑和潜意识。 “为什么?”沈青鸾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韩圻之没有回答他,反而伸手玩弄了沈青鸾的脸,拇指在他眼下摩挲,显得亲密无间。 “怎么受了委屈也不吭声?”韩圻之道,“还是易军跟我说了,我才知道。” 沈青鸾抿唇,“我觉得,如果只是跟我过不去,他远远不该被您这样针对。” “哦?”韩圻之好笑地看着沈青鸾,“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针对他?” 沈青鸾失语。 半晌后,他才弱弱道,底气不足的样子,“您这样做,也不是完全就是为我好。您看这种局面,明天剧还怎么开机?” 他倒很有大局精神。 韩圻之冷冷地道:“他演不了了。” 沈青鸾指尖一颤,被韩圻之话里的寒意刺了一针。 韩圻之看着有些沮丧的沈青鸾,忽然意识到症结所在,伸手去揉他的后脑勺,像安抚一只家猫,“我没冤枉他。有些事,既然敢做,就得做好担责的准备。” 沈青鸾点了点头,兴致仍是不高。 他相信了卫栗的确罪有应得。但这样一层层的压迫,和不基于事实,而基于权势得来的正义,让沈青鸾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忽然说:“圻爷,要是我和您被人抓住把柄举发了,您是不是也会遭受卫栗今天遭受的东西?也还是会觉得,要做好担责的准备?” 这是一个十分不恰当,甚至可以说是冒犯的比喻,抑或是诅咒。放在其他金主身上,或许还会大发雷霆。 但韩圻之却在笑,笑他问了个滑稽问题:“所以,沈青鸾,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握在你手里。你要是哪天不开心,把我检举了,我就要提前退休了。” 沈青鸾想,他在和自己调情,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话。 分明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哪能把这人拉下马。他就是在逗乐子。 罢了,左不过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卫栗至少还能在别人身上爽一爽,勉强可称之为牡丹花下死;他就只能使尽解数地伺候别人爽,在风雨飘摇的角落里做一朵靡丽到腐烂的牡丹,又有什么底气去同情别人。 他从沙发上滑下去,跪在韩圻之的双腿中间: “先生,要现在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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