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枣_十九、你们在做什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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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你们在做什么! (第2/3页)

冷峻的眉骨透出独属于成熟的魅力,一双狭长的眸子也带着势在必得的傲然。

    仿佛全身过电,陈藜芦遽然回神。他开始用脚踩地、费力挣扎,想要从男人熊一般的桎梏与潮热的亲吻中逃脱。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明明已经将一切说清!明明不愿接受他的喜欢!明明他们早该结束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了!又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还要给他不清不楚的期望?

    或许是被之前的当头几棒把大脑打醒,现在的陈藜芦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其实早该知道的,他对陈丹玄的感情就像七八月开在枝头的青枣,根本不会有成熟的一天。

    既然不能成熟,他何必执着?

    干燥安静的地库内,唯有粗重缠绵的喘息与抗拒逃避的呜咽声在交替响起。

    陈丹玄望向陈藜芦,一边亲吻,一边质问:“小藜还在生气吗?嗯?”

    “唔…!”陈藜芦想说没有,却被堵住嘴,答不出来任何话。

    “而且为了躲我,小藜还搬出去住了,对吗?今早和你一起回家的人是谁?徐天南吗?”

    陈丹玄不理解自己此刻糟糕的心情可以被称为“吃醋”,他只当是属于自己的弟弟要被人抢走了,害怕陈藜芦被骗才会忍不住关心,才会在看到陈藜芦与别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家里时忍不住气愤。

    “小藜,听话,与他分开,他会骗你。还有那个南坤谨,是不是你现在所有的坏习惯,也是与他学来的?和他们都分开吧,小藜。”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梦魇,伴随串串湿漉漉的亲吻,如雨后挂在墙壁上的青苔试图爬进陈藜芦的耳中,蛊惑着陈藜芦说出同意。

    他们确实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再是单单一句“我们和好吧”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可是陈丹玄的自尊与从小到大被陈藜芦宠出来的骄傲让他不想主动低头,于是他选择用僵硬的语气命令并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想要重新控制陈藜芦。

    但陈丹玄不知道,陈藜芦也不再是过去惟他命是从的乖巧弟弟了。

    蝴蝶骨被身后药架硌得生疼,陈藜芦皱紧眉,脸色憋得通红。听到陈丹玄话语中对徐天南与南坤谨的污蔑,心里的愤怒让他大力挣扎,却因为被控制着不能动弹,反驳与不满全部只能通过呜呜的闷哼来表达。

    两人一个躲避,一个步步紧逼。

    陈丹玄力气大了陈藜芦不少,但陈藜芦的身材不算娇小,于是一米八多的个头铆足了劲,最后终于把人推远。

    “够了!哥!你不是有张欣雅了吗?为什么还要跟踪我、掌控我的行为,还中伤我的朋友?”

    陈丹玄向后踉跄两步,表情中带着不置信。他呆愣地眨了眨眼,旋即注意到陈藜芦在用手背大力擦拭被吻成桃红色的嘴唇,顿时胸口一股无名的火把理智烧尽。

    他像是被辜负的情人,攥紧拳咬牙道:“陈藜芦,你什么意思?”

    倏然变冷的语气让陈藜芦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身体的条件反射也让陈藜芦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说出道歉的话。

    他直视陈丹玄鹰隼般凌厉的视线,挺直脖子说道:“哥,徐天南和南坤谨都是与我关系很好很好的朋友,绝对不是你口中会欺骗我,会带坏我的人,请你不要再那么诋毁他们了。而且是你说我们是兄弟,所以以后我们也绝对不要再做刚刚那种会引人误会的事情了。”

    想起昨晚看到的痛心一幕,陈藜芦音调变得不稳,他眼眶发红,湿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像被轻抿出蜜液的花瓣,“你会娶妻生子,我也会顺应父母期待,成家立业,与你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以后,我们还是旁人眼中的好兄弟!”

    身体止不住颤抖,陈藜芦忽然觉得面对陈丹玄的他像极了一条被主人驯服多年的狗,嘴中的利齿终究失去了作用,成了一排华丽又累赘的摆设。

    爱情的苦,陈藜芦不到三十岁的生命里整整尝了十五年,让他再尝下去,他有些不愿了。曾经的他也以为只要不把那层隔在自己与陈丹玄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他们便可相安无事,一直继续掩耳盗铃下去。

    但他终究高估了自己“伟大”。他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无心之人,不愿再做令自己不齿的事情,更不愿成为人人喊打的下流第三者。

    他想堂堂正正一回,不论是作为陈丹玄的爱人还是陈丹玄的弟弟,他都想为自己正个名。

    既然陈丹玄不承认他的喜欢,那么他宁愿退回去,收起自己龌龊的歪心思,只当陈丹玄为自己的兄长,维护好两人之间以及家里表面的和谐。

    “不可能!”

    几乎没停顿,陈丹玄一声怒吼打破了陈藜芦精心制造好的天平。

    陈丹玄不明白他心里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慌乱感从何而来,恼怒让他没了思考,他向前逼近一步,脸上表情似是在笑,却带着狂暴的狰狞,“成家立业?好兄弟?陈藜芦,你要明白,自从十六岁你勾引我上床后,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了!”

    陈藜芦看向表情可怕的男人,心脏仿佛被开了一枪,旋即产生的剧烈疼痛让他难得思路清晰,他语调无悲无喜地反问道:“为什么?我是男子,自然要成家立业。我是你弟弟,是从出生起既定的事实,而那一次上床也只是我们互相解决生理需要才发生的,为什么不可能!”

    陈丹玄明显被陈藜芦倔强的回答惊到,他向前的脚步顿了一瞬,而后眼底的阴翳似乎黑云压城,让原本光线不佳的地库变得越发压抑。

    陈藜芦不仅胸口疼,胃部同样疼得厉害,手臂甚至在小幅度颤抖,可他强撑着自己,把自己的所有异样都埋藏在令人看不清的阴影中。他尽力伪装成刀枪不入的战士,即使盔甲下的身体已被刀枪伤得千疮百孔。

    望着执拗的弟弟,陈丹玄暂时失语。

    很快,他收回惊愕,阴沉着脸把所有的过错都急不可耐地推到了对方身上,“因为是你把一切打乱了,是你把我拖到了luanlun的泥潭,更是你把我拖到了深渊!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自己一个人离开!是你让我每天活在对小雅、对父母的亏欠里!是你让我觉得自己卑鄙!也是你说了要一直陪着我,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陈丹玄以期用千斤重的道德感与歉疚让陈藜芦快速恢复到过去的样子,恢复到过去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总是用一双溢满感情的双眼追随自己的弟弟。

    “不是我!”陈藜芦捂住脑袋扯着嗓子叫喊,模样带着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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