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翩然 (第1/2页)

    这天下午，难得柳知越不在家里吃饭，他离开之后不多时，他的秘书——一个姓张的年轻男子——来家里找柳知寒，说要取一些文件。

    这个张秘书江寻也见过几回，很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这次却莫名地露出了急切的神色，把柳知寒从饭桌上就叫走了，俩人并肩去了柳知越的书斋，碗里还剩下半碗米饭没吃完。柳知着见状，见怪不怪的样子，非常熟练地吩咐管家去拿了两个小碟子分装一些菜，搁到蒸锅里面保温，等柳知寒忙完了再来吃。

    院子里响起车声，一阵轰鸣之后飞快离去。他上车之前，江寻从窗户里看见，就这会儿功夫，柳知寒已经换了一声相当正式的行头，脸上薄薄的银丝框眼镜遮住了他冷冽的眸光。

    家里的气氛一改往日的轻松悠闲，就连江寻都被这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感染了，他想问些什么，柳知微却按着他的手背，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天夜里，就连心大如柳知微都没有睡，江寻默默地守在他身边，两人愣生生熬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青，柳知越才披着一天风露，带着柳知寒回到家里。

    柳知越看起来倒没什么异样，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反倒是柳知寒这个后到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进了门，先让管家把柳知寒送去治疗，然后就奔着柳知微这里来了，等安抚了提心吊胆一夜的弟弟几句，这才有功夫回神安置江寻：“你熬一宿辛苦了，也去睡吧，让小五陪着你。”

    江寻听出来了，这完全是客气话，便主动说：“哎，我确实有点困了，谢谢大哥关心了。不过不用阿微陪我，他刚才还说有事情想请教大哥，你们先聊吧，我就先去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路过柳知越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江寻而言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他不问起，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主动与江寻提及。

    这就是诚心要隐瞒了——怕是什么不好说的家务事。

    江寻心下了然，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时间就是掩盖一切意外与不确定因素最好的材料，泥沙俱下之前，无论如何，深刻的前尘过往在时光的河流里都能被淘洗的一干二净。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江寻都要以为那样千钧一发的晚上真的完全不存在。

    窗外的开花乔木在天光日影里愈发葱茏，一夜大风过去，落了满地残叶。

    柳知寒卧床休息了将近有半个月，期间柳知越特意提醒了任何人不许探望，等再在满院子的花花草草之间看见他的时候，竟然有些恍如隔世。

    他的脸色恢复了红润，眼睛里又盈满脸温润流转的光，看样子是大好了。柳知着亲自在厨房里捣鼓了大半天，端出来一盅颜色怪异的药膳，非让柳知寒吃完。

    他素日里孤僻冷漠，难得看见这么执拗的模样，柳知寒的脸有些发僵，但是没有拒绝。他一口闷了，等柳知着把空碗拿回去放洗碗机，一转身直接当着江寻的面吐了。

    江寻被他吓了好大一跳，忙不迭给他拍背顺气，还要打120。

    柳知韩面有菜色，颤颤巍巍地把他拨号的手一按：“别，我挺好的……”

    紧接着喉头恶心，又吐了一回，直到胃里什么也没有了，冒出来的全是清水。

    江寻：“……”

    索性旁边他的杯子里面还有点没喝完的冰镇酸梅汤，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递给柳知寒漱漱口。

    柳知寒呕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便小声叮嘱江寻：“你别声张，让四儿知道了，他心里要难受的。”

    然后拿着小锄头，把自己的呕吐物一包，埋在了墙根边的花根底下。看得出来，这位仁兄大概有点洁癖，处理自己的口水都很嫌弃的样子。

    柳知越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个小笼子，里头垫着棉絮和软垫，趴着一只呼呼大睡的小狗崽儿，毛是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

    他瞅柳知寒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很关切地问：“你哪不舒服？”

    柳知寒一摆手：“没有，就是吃了不喜欢的东西。”

    柳知越的语气严厉了一点：“不要纵容小四胡闹。”

    柳知寒很和气地打了个圆场：“好了，我知道了，又没毒，看把你给紧张的。”

    柳知越这才不好继续说什么，转而看向江寻，还装着小狗的笼子递过去：“要养着玩玩儿吗？”

    “啊……？”江寻还没有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这里了，有点状况外。

    柳知越把笼子往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