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闻录_雁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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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郎 (第2/5页)

开,任由刀掉在地上,摊开他的手,空空的,只有刀茧和疤痕横亘在上,说:“你如何保证他不报复?”

    落遥的声音传来,她说:“葛阳,你发誓。”

    “葛阳发誓,自今日起与东洲葛家再无关系,葛家的恩怨纠葛自今日了结,如违此誓,天打雷轰,神魂俱焚。”

    这件事终了后,落遥带我去了竹林。

    竹林位于凤凰山,有传言是凤凰陨落于此,也有人说是凤凰山山形像凤凰,但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它位于中州与东洲交界,名为凤凰山的事实。

    初到竹林我大病了一场,足足三个月,神志昏聩,每天落遥都会端一碗红色的汤药来给我喝,那药并不苦,只是很怪,有股铁锈的味道,又很甜。

    后来我终于清醒许多,第一句话是:“落遥,我要学剑。”

    落遥拿药的手一顿,问:“为什么?我足以应付。”

    我生气地冲她大喊:“可我不想像个窝囊废似的只躲在你身后!”

    落遥很平静地把药端给我,说:“我答应过你父母,要照顾好你,你不要这样想。”

    我推翻了药碗,跟落遥大闹了一架。

    不过我很快就认输了,因为落遥不理我,我就如同心肝上戳了小时候打碎的琉璃片,我学会了在落遥面前服软、说好话,落遥耳根子很软,原谅我原谅得很轻易。

    然后我偷偷在落遥练刀的时候偷师。

    好几次我以为落遥发现了我的小心思,在吃饭时惴惴不安地偷看落遥,但是她脸色平静,毫无波澜。

    又是偷师的一天。

    落遥练完刀回她的屋子休息去了。

    我鬼使神差地摸进去,惊讶地发现,她原先的手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红色的羽翼,我不能用任何见过的鸟类羽翼来描述它,它比那些都美得多,却又理所当然,因为只有这么美的羽翼好像才配得上这么美的落遥。

    不对,不是好像,她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只是我现在才知道。

    落遥静静地睡着,搭在她身上的羽翼轻轻合着她的呼吸起伏。

    我悄悄走过去,摸了摸那对大翅膀,她的羽毛像我曾经穿过最好的绸缎,那是东洲葛家还在的时候,从中州当皇后的阿姐快马加鞭跑死了三匹马送来的。

    我想悄悄地再走出去,可是只是一晃神儿,那双大翅膀就消失了,我看到落遥睁开的眼睛。

    我愣在当场。

    最后离开时我问:“你是鸟妖吗?”

    她说:“人们并不如此称呼我。”

    “他们叫我雀鸟。”

    在我恍惚的时候,落遥又说:“你很有练武的毅力,可以跟我一起练武了。”

    我羞愧地捂住了脸。

    我开始事事向落遥询问,她也尽力教我,有时候当她也不知道做法时,她就会不自觉瞥向我。

    她依旧美丽,她美丽的眼睛瞥向我,依旧让我想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可这时距我第一次见她,已经十四个年头了。

    我突兀地感到有些悲凉。

    后来我时常出去凤凰山走走,因为认识到了某种真相,不知道该怎么跟落遥相处。

    我第一次见华阳公主是在葛家旧宅,她当时就在那里练兵。

    华阳公主问我要不要同她在一起共谋大业。

    我拒绝了她。

    某一天华阳公主趁我没注意找到了竹林。

    华阳公主是军功出身,战事平定后获封在华阳郡。

    我见到华阳公主时华阳她一身轻铠,十分洒脱,她同我说:“同你的心上人讲了些话,她是个妙人。”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进屋见到落遥。

    她平静地看着我,说:“君心如磐石,妾身如何能转?”

    我说:“你能,落姑娘武功盖世,一个人族而已,你留得住的。”

    那或许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落遥的心,只那么一瞬间,四个字。

    她说:“我不愿意。”

    落遥的“不愿意”无人能改,正如她当年把我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一路颠沛流离到凤凰山。

    我和落遥出了屋子,来到竹林里,三人成对峙之势,只不过曾经是我和落遥,现在是我、落遥。

    突然一声牛哞,一位戴了面纱的年轻女子从一只青牛上跳下来,道:“不许欺负我jiejie!”

    “成还,”落遥很紧张地把女子抱到她身后,然后放下来,紧紧护住。

    我有点吃味。

    华阳倒是看热闹看得很开心,道:“又来了一个小美人儿!”

    落遥喝道:“够了!”

    “成还,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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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之前落遥从牛上下来,站定,认真同我说:“要是你觉得我有恩于你,那么确实有一件事,东洲颍川戴家,有一个孩子,比你大五岁,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那也确实是我的孩子,你要是遇见,就多照拂他一下。”

    但是我只是赌气,撇过头去不看她。

    她突然掷过来一个物件,说:“最后一次。”

    华阳接过,道了句谢。

    洞房的时候,华阳奇道:“你有心上人,所以你不能同我圆房?”

    我道:“是这样的,你可以养面首,生下的孩子记在我名下。”

    “我父母也是彼此的心上人,可我父亲还是有三个小妾,因为我母亲生育困难,”华阳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说你这么不配合,我怎么相信你呢?”

    “我跟公主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无所谓这点信任了。”

    “确实。”

    开元三年,我同华阳商量去东洲颍川当一个小小的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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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戏谑道:“州府还是‘小小的’,不愧是葛家人。”

    “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自然可以。更何况你那位心上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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