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前尘往事：赴约之前纪念公园站 (第2/4页)

「蛤？甚麽话？」

    「有些人是毒，人是求生不求Si，何必饮鸩止渴。」阿明不甚耐烦翻翻白眼，本来安娜一席话令小辉下定决心断舍离，他对此感到相当满意，但好感始终支撑不了多久「安娜小姐，那nV人肯定是断错言，你不像命不久已。」

    安娜蹙蹙眉，总觉得这番话是在骂她。然而来不及出口问，阿姨们的八卦休息时间已完，齐齐站起来结嫁出去当值。

    趁着排队出控制室的一刻，阿明走到她身後，蚊蚋道：「将Si之人都Ai想念从前，你这模样才不像。」

    啧！拐一大个弯，原来是记恨我害他又再在小辉面前扣一次分，耻笑我记X差！果然，阿明就是个心眼小的讨厌鬼！

    不过，将Si之人都Ai想念从前？

    阿明根本不知道这些日夜安娜的确都在想着从前……

    莫非真是大限将至？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如果下刻海啸天崩地裂都降临

    神明如若不眷顾世界

    我来牵紧你的手飞天遁地

    天堂地狱

    哪里容得下我们

    我就为你誓Si抵抗末日」

    安娜抬头望着车厢里的小电视，正放着Yeesa的主打曲广告，几个团员帅气对着镜头摆姿势，惹得旁边小迷妹低声呼叫。

    当红乐团，果然名不虚传。

    「要是我末日前能跟Choas一起逃难……」安娜抬眼一望，便见玻璃倒影中nV孩迷恋的表情，无用讲完後话亦了然。她朋友却毫不留情取笑她说：「你以为自己是nV主角吗？Choas要拖也拖Leeth跑！不过我的话，如果明天末日，我还是想和男朋友过。」

    「蛤？你和那家伙一星期六天都在吵架，剩下一天就在冷战，末日还要跟他过？要是我末日就喊分手！」

    听起来有道理啊！既然是怨侣，何必末日也拉拖对方，怕寂寞也不能如此……

    有些人有毒，还是断得乾脆，彼此Ai过一场就算。

    「你真蠢。我又不是不Ai他。」nV生撞了朋友一下，讪笑之下藏着丝丝微不可察的甜意「要过一辈子，当然要磨擦、吵场架，知道大家底线，学会包容。可如果都末日，Ai多一分一秒也是难得，他不够上进、做事马虎有甚麽值得生气？没有未来，只有彼此，这样的Ai才不需要顾虑。」

    列车早已出了隧道，nV孩大无畏的模样早就不见，然而安娜却有种错觉，她依然可以在倒影望见那闪闪生辉的幸福，与今早遇到那预言家眼眸闪烁的光芒同出一辙，坚定不移。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神明如若不眷顾有你的世界

    亲Ai的我不会松开你的手

    我会背起你

    心跳呼x1同步

    上刀山落油镬

    有你便有我的天堂

    一刻无尽的仙境」

    神推鬼?，回神过来。她已将讯息发出：「老地方，我有话要亲口对你说，如果你仍想见我。」想收回讯息也为时已晚，尚迅即答了一句：「等我！」再无退路。

    半年零五日以来，安娜首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热泪涌上眼眶，藉着口罩遮挡，安娜悄然贬贬眼，任泪水滴落去。列车抵达月台以後，她头也不回离开座位，脚步渐急转车去。

    另一边厢，里奥摀身帮尚戴好领带。

    这病除了记忆错乱，也有个好处，尚保持运动习惯，一天不落，有时忘了做过运动吗？又去跑一下。身材因而没太大改变，退休前订造最後那一套西装非常合身。

    「去哪里？」

    「散步。」

    里奥不太敢说实话，毕竟难得天公造美让尚JiNg神抖擞，他可不想将之打入回忆迷g0ng，让安娜和他也失望。为此，他甚至连尚亲传的挡人读心方式也用上，默默背颂着圆周全数。

    尚啧了一声。

    方法是他教的，还不知道里奥有心隐瞒吗？

    可是能耍脾气总b迷糊好。

    里奥心知肚明尚已经人到h昏後，药石无灵，甚或已到了回光返照时??作为医者，他倒觉得终算是大幸降临！

    随着年纪增长，人人都知道永生不过是传说，人人都知道生老病最终都归Si，照理来说亲友或自己走到这一步，也该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离去时越少痛楚，越该锣鼓高歌！不然，怎麽会有梦毙是福得？

    就不过，别离仍然可以盼着那微乎其微的机率，望着一朝重逢；离世却是永别，将人从心尖连根拔起，从此只可靠着鲜血、脓Ye，後来冒起的r0U芽回忆旧日种种??

    再有心理准备，也没人能坦然欢送所Ai离去。

    旁人会安慰你说Ai一直都在，只是细心一想不正正因为Ai一直都在，所以痛亦然吗？

    「是可怜快离世的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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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里奥无奈唤了声，才发觉一时晃神，在当事人面前道说Si期将近，实在失礼。他再背诵圆周数，若无其事说：「起程吧！」

    「你确实该想想悼辞，不然，葬礼失礼Si人。」

    「该说甚麽？说你教我怎样控制能力吗？」年轻即是年轻，都不察觉自己心神又被拐回去「再说，那位都中风了，还有谁会来？」

    说罢，里奥脑里冒起了一画面——

    电话屏幕那个nV人吞吞吐吐，半是羞赦不敢开口，更多是恐惧：「你爸爸中风了，话也讲不太好，你回来看看他，好吗？」

    多年不闻不问，何来感情可言？怕是连受宠的弟弟也猜不出老人家心里想甚麽，才想起里奥，想要他回去帮助照顾。

    尚望了眼电梯镜门的倒影，里奥那淡泊的表情倒似足他年轻时。此刻他的心情尚当然明白，当年父亲将里奥交附给他时，那GU苦涩正是如此。

    「别忘了医学院教的，无论男nV贵贱，均为病家谋幸福。」

    「放心，我不会丢了萧华家的架。」

    闻之，尚哼笑了声，显然从来未曾在乎萧华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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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走出医院後，街景转成郁葱一片入眼，熟悉眼的景象g起丝丝Si亡感，叫尚又再提起悼亡词的事「你倒可以在致辞时说：他最後教会我，也是惟一教我最重要的一事，一件事……」清幽花香顺着着熟眼的环境慢慢g勒出回忆——

    尚穿过横街，过马路时忘了看车，只是急急提手一档示意，急刹与响安四起，咒骂钻入耳前，尚已经离开，甚至跨栏好拐入了人烟稀少的街道。

    当然急，一收到讯息，他急不及待跑出公司，发动马达﹑扬手叫计程车也觉得浪费时间。仗靠一双长腿交接不断往着他们定情的公园狂奔！

    尚依然气喘吁吁，眼角余光瞄瞄手提屏幕，安娜和他脸贴脸的合照上方大字写明时间，十分钟，收到安娜的讯息已有十分钟，惟恐佳人久等，速度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