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 (第1/1页)

    大学时期，我在一间服饰店打工。网购盛行年代，服饰算多少有实T选购需求，又只是落脚於一栋旧骑楼下，活的还行。

    店内男nV服饰都有，员工也是男nV都有。男员工和我一样都是工读生，只轮一班就走，不会在店内待着。我在晚上兼职，时常来上工时，听到轮班休息的jiejie们抱怨，店里很冷。

    老旧的骑楼都很狭长，深处的楼梯把空间分割的更零碎。以仓库而言不好摆，动线也尴尬。於是，老板把二楼楼梯附近隔开来，摆了沙发、矮桌当作员工休息区。大家猜想，或许是结构导致冷气聚集在楼梯附近，所以靠着楼梯的休息区特别冷。偏偏开店营业又不能关冷气，休息中的jiejie们只能准备厚毯子睡觉。

    jiejie们总是笑着说，只要人多起来就不冷，一定是生意太冷清啦。

    某次下午没课，我来代班。六月只要不下雨，T感气温就直b三十度。我从顶着正午yAn

    光的户外走进店里，松一口气。这份工作别的不说，光是可以领薪水吹冷气，对穷学生而言就非常划得来。躲在柜台後吃完便当，看午休时间差不多，便上楼叫醒休息中的jiejie。只见她不情愿的从毯子里钻出来，搓着手臂的J皮疙瘩。

    「有这麽冷啊？」我问。

    「你们男生都不知道冷啊！」jiejie抱怨道，又说：「不过，你上来时好像没那麽冷。」

    我看向二楼冷气，果然关着。老板为了避免员工中暑，特别装的冷气显得相当多余。Ga0不好二楼冷气打从装上去以来从没开过。

    我开口揶揄：「Ga0不好老板故意让冷气可以吹上来，省冷气钱啊！」

    jiejie一面笑一面收毯子，似乎也想亏老板几句。可她刚开口，便想起什麽似地歪着头，说：「可是，我也把楼下冷气关了。你有再打开吗？」

    身为需要头顶太yAn来上班的穷学生，我很想拜托jiejieT贴後辈，别随便把冷气关了。而且短时间开关冷气更耗电──不，也不能因为我的客家本sE碎碎念，人家是职场前辈。

    再说我进店里时，确实也觉得挺凉的，甚至没发现冷气没开。

    我们一起下楼，距离冷气关掉已经过了近两小时，店里却还有着冷气残余般，让人感到一丝凉意。现在是六月，而且两天没下雨。我看一眼手机，别说T感温度，连气温都近三十度。我不是专家，但这实在不对劲。

    「jiejie，你们都不觉得怪吗？」我问。

    靠在特别冷的楼梯口的jiejie顿了顿，听懂我想表达什麽，消下去的J皮疙瘩又爬起来。

    之後，老板带了人来看。这种场合需要全员到齐，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几乎没使用的三楼开始，一层一层巡逻。果然在没开冷气的时候，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特别冷。我们都认为，它一定就在楼梯那。可专家东瞧西看，什麽都没发现。

    店里空空如也，只好往左邻右舍瞧瞧。最後，在店面背後的冷气室外机上发现它。

    ──那楼梯呢？大家都摆出这个脸，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据专家询问，它似乎是在玩「模仿被吹走的衣服」游戏时，不小心挂上去的。

    「……被吹走的衣服？」

    「……不小心挂上去？」

    之後，它似乎顶着大太yAn，还要被室外机的热气烘。

    「……所以它是在模仿被烘乾的衣服吗？」

    专家摇摇头，说：「没有，它只是被g住了下不来。而且因为太热了，它一直想办法用自己的功力降温，但不知道为什麽没效果。」

    我们有志一同地看向楼梯的方向，再转回来听专家说话。专家也一脸郁闷。

    「如果是有执念不走，我倒是有带东西。被g住喔……」他碎碎念着，好像也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呃……」我举手发问：「它们不是都能穿墙吗？只要不模仿衣服，就不会被g住了吧？」

    专家一脸复杂地看着室外机，说：「……它成功下来了。」

    我们也看向室外机。明明看不见，却彷佛见到一张特别愚……可Ai的脸。

    虽然它没有危害人的意思，但一直待在那也不是办法。专家决定带它请神明处理一下。考虑它实在称不上坏人，应该可以顺利得到帮助。

    离去前，它还非常阿莎力地替我们的冷气多加持了一下。它觉得这里实在太热，希望我们别中暑，说这是帮助它的谢礼。

    我们怎麽也说不出口，店里其实一直都很凉。

    一直到我毕业离职前，店内都非常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