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02 夜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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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夜游 (第3/4页)

力,肖铎便说:“奴才的手本来就冷,这会儿又被捏得疼。”

    谢危道:“他跟你讲了好一会儿。”

    “才几句而已。”肖铎步子放缓,同谢危并肩。伞面倾斜向他,又被他拨了回去。

    谢危没说话。

    肖铎又道:“张大人秋猎的兔子,至今没有送出去,姜伯游什么时候才入京?再不进京,那兔子都要在他家闷死了。”

    他明知故问,也是引逗谢危说话。

    萧定非年幼时那场雪,仍旧在心里留下淡薄的影子。

    “奴才有时候想,人若有三只手就好了。”

    这句终于让谢危反问:“为什么?”

    “奴才就能一手给万岁爷撑伞,一手提着灯笼,另一手让万岁爷握着。”

    谢危低低发笑,他忽然停住,肖铎不解,便回头看他。

    谢危将伞移开,仰着头,闭上眼睛。雪花扑在他脸上,虽则没有很大的风,可寒冷本就能带来刀割一样的疼痛。他的手渐渐冷下去,而后又被肖铎温暖,因此他睁开了眼,直视这无情的天空。

    “下雪了。”谢危说着一件明白的事情。

    肖铎也抬头,雪绒挂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两下,没有融化的部分飞落下坠。

    谢危与他十指交握,两人继续往明衡殿去。

    “就不必费心写罪己诏了。”谢危笑着说。

    肖铎也笑了起来,“万岁爷若因为冬无瑞雪写罪己诏,可是得费心,毕竟行了许多恶事,头一桩便是作践奴才,让张大人都瞧出来端倪。张大人要援引律法,替奴才声讨万岁爷呢!”

    那柄伞被谢危放在石灯边,摇曳的灯火因此平静了下来。

    “他要说什么也没有用。”谢危停下来,伸手接了一蓬雪花,冰晶很快融化在他掌心。

    这些冰冷的东西,已经不能再从他身上夺走任何。因此它们的冰冷就成了纤毫的对抗,轻而易举就能化解。

    肖铎拨了拨耳朵上的坠子。

    谢危心念一动。“要走走吗?”他这样问。

    肖铎鼻尖泛红,也许因为先前在松树下吹了一点冷风,看上去可怜又可爱。两人并行至湖畔,见有几个贵女正在悄声嬉闹,便没有走近,只远远的沿着小道穿行。京城的冬天除了松柏与竹,就只剩红梅花,今年暖和,红梅花也没有开。所以这一场夜半的没有缘由的游玩,其实没有东西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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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酒气散得差不多,谢危也觉得今夜适宜到此为止。他们便在下个岔路出现的时候驻足,选择最近的路线。未成想这条路上有合德帝姬,慕容婉婉同两个小宫女各自拎着一只食盒,风风火火的,甚是开心,而且因为这里穿过一从沉眠冬日的芍药就能走到湖心亭,她就提高了声音说:“快来接!我拿了四五样酒,很重呢!”

    肖铎立刻往谢危身后一躲,但已经不太来得及,慕容婉婉还是看到他的脸。

    她愣了一下,而后居然很是平静,叫小宫女把食盒抬过去,仔细不要倾倒,撒了壶里的酒。

    谢危道:“帝姬好兴致。”

    慕容婉婉也说:“万岁爷好兴致。”

    “是过几日要走了,同亲好的朋友赏雪?”

    “嗯。”她点头道,“往后少见了,现在多聚聚。”

    肖铎轻轻握着谢危的袖子,垂头在他后面,本来谢危能将他整个盖住,但今日有风,总有衣摆或是大袖被吹得露出一角。他很窘迫,被合德帝姬发现,与被张遮发现,是不一样的。

    然而慕容婉婉没有点破,只指了指湖的另一侧,堆了假山的地方。

    “那边有花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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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没有开。”谢危答道,“帝姬不要同孤闲谈了,她们都等着你呢。”

    慕容婉婉回头,果然自己的小姐妹正等着,因此赶紧过去。亭中围了屏风,生着炭炉,全然不冷。贵女们七嘴八舌问:“怎么这一会儿才来?是万岁爷又说什么了?”

    慕容婉婉想了想,道:“没有,看到一个绝色美人,多看了几眼。”说罢她伏在桌子上笑,贵女们自然是不信的,因为谢危没有纳采女,宫里的女眷屈指可数,除非狐狸成了精,否则哪里有额外的绝色美人。她们各自倒了一小盅酒,要为慕容婉婉的迟到和说笑罚她。

    外头,肖铎很是不好意思。

    他也知道帝姬肯定不会同人讲,可就是不好意思。听着亭子里的笑闹声,肖铎越发不好意思了,他忙拉着谢危的手,去慕容婉婉指的地方,灯笼摇来晃去,雪光就一时璀璨一时暗淡。谢危知道他害羞了,便也带着笑,随他牵着自己快步走。这儿的雪没有除,踩进去后响声细碎。

    谢危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边居然真的有花,而且是很多株白山茶,看长得不规整,也许是不知道哪个花匠落在这里的幼苗,长久了自己分出来。白山茶上堆着白的雪,在风中摇晃。

    两人看了一时,没有折断任何一株,只从地上拾了几朵自然掉下的托在手上。

    这个冬夜,明衡殿的榻桌上放了一只瓷皿,里面蓄了洁净的水,飘着三五朵白茶花。谢危和肖铎拥在一起缠绵,不知为何温柔得很,就连肖铎也只是贪吃了几口阳精,没要谢危一定用可怕的rou具惩治胞宫。他迷迷糊糊的,被谢危cao了一时就要睡着,谢危就抱着他,轻柔的抽插,直到肖铎真的睡了过去。

    一晚上过去,积雪过踝,肖铎也要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谢危便有些不高兴他去西蜀,虽说是自己安排的。一来一往的要二十日,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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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怎样都得去,两人便偷空就腻在一起。肖铎总有些困倦,谢危也就不磨他,见他累了,就抱着睡一会儿。到了正月上,肖铎离开,谢危在宫中满心烦闷,只好拿着驿馆送来的肖铎写的信,一面看一面自渎。肖铎仍旧会倒插笔,一则是久久养成的习惯没有那么容易改正,二则肖铎是故意的,他有时会算着字数,选上一二十个写不对,这样就能名正言顺从谢危处讨一顿戒尺的抽打。

    西蜀婚娶顺利,肖铎也提前了约莫五日回来,上元是赶不及了,但至少在正月里。谢危亲去城外驿馆迎接,见九千岁清瘦了些许,两只漂亮眼睛半睁不闭的,仿佛困倦极了。

    因此,同去的朝臣就看到陛下伸手,扶九千岁下来。

    肖铎是的确很困,也许冬日人都这样,尤其是他跟谢危在一起后不绷着心神。困了胃口就不好,又撑着张罗成亲事宜,吃不下饭,也就减了形容。这会儿他全过礼数,也不推辞,同谢危共车回宫。

    路上他仍旧跪着,但跪了没一会儿,就歪倒在谢危腿上,鼻息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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