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卖身（一） (第1/1页)

    高中辍学后不久，常青山便有了常安宁。彼时，常青山自己都是个半大小子，还要带着小小的常安宁，要怎么生活呢？

    背着高中住宿的行李，常青山又回到了小小的山村。

    白烟袅袅，熟悉的野菜炒鸡蛋的味道飘了出来，站在村口，常青山徘徊了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阿爸阿妈可嫌弃自己，经常指桑骂槐的嫌自己丢人。在村长来来回回做了几次思想工作后，阿爸才同意自己完成九年义务教育。本来爸妈是死活不同意常青山读高中的，没想到他中考还算争气，考上了县里的一中，最疼爱他的阿嫲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拉下老脸，邻居亲戚的跪了好几家，才凑够了常青山念书的学费。

    想到阿嫲，常青山酸涩不已，本以为可以好好读书以后报答阿嫲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可是，除了这个小小的山村，除了这个讨厌自己的家，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到了家里，吞吞吐吐道出原由，家里半天之内翻了天，阿妈哭天抢地，捶胸顿足，直言自己生了个祸害。阿爸气得拿烧火棍往自己身上招呼，还要拿刀砍了自己。阿嫲，阿嫲一病不起，想来也是被气得。

    没想到常安宁有白化病，这下子，可真的是大怪物生了个小怪物。

    阿爸年轻的时候在玻璃厂打工，得了尘肺病，还喜欢吸旱烟，越来越严重，说话的时候声音像混了烧火时拉的风箱。村子里大神跳过几次，赤脚医生也看过几次，眼看着人就不行了。

    虽然阿爸不喜欢自己，但常青山还是深深背负着传统孝道，求着阿爸到城里治病。一家人便在城中村里租下了个房子，正好还方便了常安宁上学。

    后来，阿嫲去世了，阿妈在垃圾场捡垃圾的时候跟在垃圾车后面，一泄如注的垃圾盖在了阿妈身上整整三天，常青山也没想到，活着的时候有些洁癖的阿妈会死在垃圾堆里。

    阿爸要治病，常安宁要上学，一张张账单像催命符似的贴在常青山身上，常青山仿佛从池底又坠入了深渊。

    一日，灰头土脸的常青山从工地上回来，突然在电线杆上看见了找小姐的小广告。

    为了联系老师和医院，常青山斥巨资450元买了一台缺了角的二手智能手机。躺在床上，常青山思来想去，在百度搜索里用拼音九键搜索“小姐贵吗”，“小姐一次可以卖多少钱”，“男人可以卖身吗”，“男人怎么卖身”，常青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着百度里搜索出来的一条条信息，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悲哀感，最后，常青山在敲出“不男不女的人可以卖......”后，下载了一个同性交友的小软件。

    常青山长得其实挺帅的，身材高高壮壮，眉目生得坚毅，在别人眼里，算是很有男人味，只不过低眉顺眼惯了，看起来没有什么锋芒。按照提示，常青山在小软件里注册好了信息，不知道有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常青山便乱填了好几个。注册好后，不一会儿常青山便收到了几个人打的招呼。

    软件上的人很奇怪，一上来便给常青山发一些十分有冲击力的私处图，让常青山很是不适。有些人一听到常青山要收钱才能约，便骂得难以入耳。聊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有一个头像是全黑色的男性愿意买常青山一夜。

    两个人约的地方是某大学城附近的小旅馆，条件算不上很好，但很干净。常青山站在旅馆外面，有些踌躇，虽然自己早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一旦走出直白的拿身体换钱这一步，好像就没有了回头路。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大学生，常青山感到了久违了活力，如果没有高中那档子事，现在自己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个吧。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将常青山拉回了现实，常青山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咬咬牙，他走了进去。

    旅馆登记入住的时候，常青山看到了好几对情侣，应该没有像自己这样出来卖的吧，常青山想。

    “301，302，303，是这个吧”，常青山边找对方订好的房间边自言自语，找到目标后，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来往的人奇怪的眼神，常青山推门走了进去。

    “你到了。”

    很意外，虽然和对方约定好了，但由于对方没发照片，常青山并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本以为是个需要靠买才能释放性欲的中老年人，结果对方看起来意外小，甚至像个半大少年，又十分清秀，看起来根本不像需要靠花钱找人的人。

    “你是‘也许’吗？”这是对方在软件上的名字，常青山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便问道。

    少年看起来还有些腼腆“嗯，对，我是在软件上联系你的。”

    气氛有些尴尬，少年没有忘了来意，给常青山转了两千块钱，两人干巴巴寒暄了几句，确认对方已经成年，常青山便先到浴室洗澡。

    少年洗完后将房间的等调暗了些，气氛终于有了些暧昧。

    常青山只下半身裹着浴巾坐在床上，暗黄色的灯光像给常青山身上涂了一层蜜。

    少年对常青山的身材很是满意，坐在常青山后面，用手来来回回抚摸着常青山的皮肤，直把常青山摸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少年没什么话，常青山更没什么话，空气里只有两个交错的呼吸声和皮肤摩擦的声音。

    少年掀开自己的浴巾，让常青山含着。

    常青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看着清瘦少年颇为硕大的yinjing，常青山心里犯了难，想到那两千块钱，咬咬牙，常青山将头埋了下去。

    少年小声地喘气，显然是感觉到了舒服。常青山可不太好受，粗硕的异物一直捅到了嗓子眼，有些想吐，好在少年洗干净了，并没有什么异味，不然，常青山可能会直接吐出来。

    常青山还没吸几下，少年突然攥住了常青山的头发，狠狠地动了几下后，直接泄在了常青山嘴里。

    一部分已经进到了嗓子眼，常青山咳嗽了好几下也没能咳出来多少。抬眼看那少年，脸蛋红扑扑的，迷离的眼神慢慢清明。发现自己快速释放在了常青山嘴里，少年又是羞又是恼，连忙向他道歉。

    常青山抹了一下嘴巴，苦笑一下：“没关系的，要继续吗？”少年点了一下头，将常青山的浴巾拉了下来，在看到常青山下身时，猛然顿住。

    “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