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黑皮老婆我真的会谢_领主产卵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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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主产卵了 (第2/2页)

受不了了,根本没有我能发言的余地,我就和詹欢津的其他情人一样局促——觉得这个家的权力阶级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詹立枢的经历里有很明显的“往上爬”的感觉。小孩子就是没有插嘴的余地,大人聊大人的事,甚至不是每一位大人都有开口的资格。

    帝星入夜,气温很寒凉了,偌大詹家古堡倒是烘得暖腾腾的,吃过之后詹立枢要进他的核金武器库,但他不打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因为我发现了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阿波说,来詹家的植物园。

    我说这家伙跑去哪里了,从我和詹立枢补觉时就不知所踪,原来是和领主一起逛植物园。大蓝闪蝶,植物园,倒是很配,阿波当然会觉得植物园有趣。

    古堡的地下与詹家所有建筑都连通,不需要上到地面。光古堡就可以容纳百来人,可詹家的住客加上仆人也才不到四十人,一入夜就空旷得可怖。任庄园再富丽堂皇,灯燃每个角落,面对空幽的恐慌还是难以消解。我穿过地下长廊,看到植物园温室的玻璃门。在安紫名通过光脑给我权限之前,我就已经有了更高级的权限——我手上的戒指。

    门自动滑开,阿波乐以忘忧,不知我之将至,从我这个主人的视角看,一丛丛、一群群的大蓝闪蝶绕枝、绕花、绕人造瀑布或者水晶,胡乱地飞舞,不知道阿波在干嘛,兴奋得过了头,忽而分裂四散成蝶丛,忽而又拢聚成一只蝶的孤影。

    温室的结构和材料都不一般,竟然都是按战时标准,弹性材料和刚性材料的选择有过去的影子,但老的东西未必不好用。这温室至少都是几百年的历史了,分区的方式很古典,在帝星造这么一座温室,光如此多种类的植物能过海关都是个奇迹。

    又有点掉入专业陷阱了。我把自己拔出来。

    阿波的飞舞初看觉得滑稽,可多看一阵,忽然品味到这背后的惨痛——人类在星际里漂流,发展出向导和哨兵这样的特殊人类,精神体是回不去的家园里早已失却的生物。不知道这些生物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托生”——像整颗星球的记忆藏进了人类共同的潜意识,以精神体的方式复现。尽管我们从来不与昆虫、鱼、猫、狗、鸟共享同一种生存知识,可如今我们却以这种方式共存,在星际里讨生活。

    我们人类的身体也得以进化,从单一的层次发展成现在可以让精神体栖居。人类在星际的流亡虽然是惨剧一桩,没有办法带走所在乎的全部,亦没有办法守护这寥寥剩余,但地球生物的确在出逃时尽力携带了星球的记忆。每个人类光活着就是继承,亟待基因的突破。当哨兵和向导出现的那个时代来临,精神图景构建出家园,精神体栖息其中。说是高维,其实是无数海啸或岩浆吞没的生物将自己的存在一步步托举、举高,靠这样才在进化里爬上来、留下来、活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这些。

    我忽然很想我的家人。mama,爸爸,杜蓝钟,杜蓝银。

    尤其是杜蓝银,我的jiejie。在创伤后应激感官紊乱症里,我没能见到爸爸和杜蓝银。杜蓝银,那时你在干嘛?你是我们兄弟姐妹间的粘合剂,你是最好的jiejie。还记得我们在帝星的居所吗?一间不大的花房,爸爸mama建的,但天天待在花房里的人是你。从小你就描摹这些植物花草,你甚至渴望去做女海盗,做植物猎人,教我怎么流浪的人是你——我们在花房里席地而坐,一地泥尘,温室气温高,我们流汗,你说倘若哪天回归了杜家的老本行,那再好不过呀,驾驶飞船,去往各颗异星,采集各式标本,你喜欢大头针一样的灯塔,高耸但顶头圆圆的,那是你喜欢的居住层。我们都是帝星长大的孩子,但你畅想起来比我有天分太多,光用语言描述就栩栩如生,加上几笔的绘画。后来是我接手你最向往的工作。我不敢想你,但我很难不想到你。

    我开始流泪,用手抹掉,阿波放慢扇翅的速度,开始朝一定轨迹前行。我跟随阿波的脚步,阿波说植物园有趣,他现在就必须得带我去真正有趣的地方。

    温室的深处有巨大的池塘,养水生植物,池塘上有底部镂空的金属走道,是后来加的,显然就不匹配这块分区的用途,许多细芦从走道的空隙中支出来。走到这里,荒凉感忽然扑面,果然温室的设计存在年代上的断代吗?因为思路不同,所以到水生植物区就有些不伦不类。

    黑影在镂空走道底部游动,是领主。我越走越深。温室在深夜本不必开这么亮的灯光,如今顶部高悬着补光灯,我拨开垂下的蕨草和灌丛,阿波仍在优雅飞行。

    终于,走到底,碗盖般的热带浮莲铺满水面,我伫立在走道上,双手搭着护栏,由衷地感慨一声:“真是了不起啊。”

    然后阿波说,嗯嗯,其实,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我说,什么秘密。

    阿波说,新鲜的秘密。

    我说,要说快说。

    阿波说,领主产卵了。

    我说,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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