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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终: 周司机x齐副官  (第4/4页)
着胳膊,伸手捏着他的耳垂,侧身来吻他,他的声音和外面的雨声一起响着,竟有种被淋湿的错觉,他笑谈,“刚做完事就走,我是那种人吗。”    齐副官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瞧了他一眼,又闭上了,“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他伸脚踹了他一下,“早上再见吧,小心着点儿。”    “有什么可小心的,上司与我夜谈工作,该小心的人是他们才对,”他坏极了贴近他耳边,“这样子怎么那么像偷情……”    齐副官正要回答,他接着又道,“请问副官,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前者懒得回答,“下辈子吧。”    不过是戏言一句,然而最终成了真。    周司机又躺下来,“我再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就走,”见人不满意,他故意道,“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忍心赶我走?”    “帅府不过这么大的地方,你的房间离我几步远,淋得着雨吗?”他忍不住吐槽,却又问了一句,“你还会怕雨吗?”    那人满嘴跑火车,“我怕你不爱我。”    没人逃得过甜言蜜语的夜半情话,更何况还是在云消雨散的此刻,哪怕曾经冷漠如齐副官,同样也难能例外。    1    他悠悠的叹口气,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能有一句正经话。”    可是注定没有人回复他,周司机拍着他的背,见他闭着眼睛睡着了,条理分明的整理着有关自己的线索,他穿好衣服,看着在床上毫不知情的爱人,“对不起……”    这一声辗转于唇间,最终又消散在瓢泼大雨里,以至于迟到了许久,终于在牢狱相见时,被他拼凑了整个事情的所有真相。    原是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那晚过后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了,周司机不走并不是因为舍不得走,而是要等他睡着后,栽赃嫁祸,藏匿布娃娃与黑衣,甚至是谋害受害者的尖刀。    于是人证物证俱在,他杀害甄姨太的事情已是铁板钉钉,他太过震惊,已是无力辩解,只被押上囚车时,最后看了一眼那人,终是清楚了所有事情的开端。    不过是个谬误,而他自认为真理。    齐副官攥紧了裁缝带给他的那件衣服,不停地摸索着,终于从衣服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折痕清晰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是大帅的意思:事情真相已尽数明了。    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暂时不去想大帅是如何得知他的冤情,然而转念他又觉得,虽然他对周司机并不设防,但大帅未必会对路上捡到的一个人真正放心。    而一件事情,只要做了,那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无论指认他的人如何,大帅也总会为真相而翻盘。    1    此事似乎已然尘埃落定,一瞬间很多情绪席卷了他,他终于洗脱了罪名,也逃离了名为爱的梦魇,可他看着那张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船票,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    若爱意是真,你当如何?    奈何所遇不淑。    他想起来这些天的林林总总,从初遇闪回直至囚车上最后的那一个眼神,终究是大梦一场,醒来被大雨淋湿,是他的幻梦之乡,却不是那个人的。    但好在总有一个好的结果。    事情如他们所愿,进行的极为顺利,几乎是他们无法想象的顺利,就连大帅本人都难以相信,一个贾城培养多年的卧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认了罪。    但于他们而言,这就够了不是吗。    那天晚上,裁缝来看他,他还是穿着刚来帅府的那身蓝色的长衫,翘着兰花指,慢慢悠悠地走进来收了伞,他看见他恍然的神情,蓦然一笑,“你在等他来吗?”    齐副官也跟着一笑,“我等狱卒来开门,”他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干草,“怎么来看我也不给我带一身衣服,这副样子……”他摇摇头,“真是有碍观瞻。”    裁缝把布包丢给他,“事情真多。”    1    齐副官不答,只问,“外面下雨了吗?”    裁缝意味不明,“下了,”他带着讽刺,回头看他,“比那天的雨还大呢,打着雷。”    及至走到外面,两人走了一段,雨愈下愈大,便不得不在商铺的屋檐下躲雨,裁缝随手把另一张船票塞给他,“他问你,如果有再多一次的时间,你会爱他吗?”    齐副官摇摇头,没接,拿出了自己的那张船票,任凭两张船票飘荡在风雨里,如同被浪花打翻的两艘船,他只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动情,”    “我在这上面栽了好大一个跟头,现在我明白了,”他依然笑着,“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可偏偏爱是假的。”    如梦幻泡影。    裁缝一笑,正要回话,抬眼却见囚车从他们面前徐徐经过,齐副官隔着重重雨帘望过去,恰与被扔了一身烂菜叶的人对上视线,他满身黑水,唯一双眼睛清白。    这双眼睛曾情意绵绵,瞧着他眉目传情,这双眼睛也曾罪孽深重,如同恶鬼一般索命,亲手将他推进了编织的牢狱里。    直至如今,大事已然。    齐副官不欲再看,率先移开了视线,周司机靠着囚车视线不移,可那人的身影早已隐匿在人群身后,逐渐消失在蒙蒙细雨里,像是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    1    他终于明了他对他的不可或缺,然而哪怕他心如明镜,滴血一般的疼痛,都已经太晚,太晚。    一切已然来不及。    他看着朦胧细雨,可你如果再多一次的时间,你还会爱我吗。    可是那人早已消失,不会有人再回答了。    雨渐渐停了,两人一打伞,向着帅府走去,正与那囚车去路相反,裁缝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兴致所起,边走边唱起来。    朦胧的烟雨里,折扇风流的一开,唱词随着细雨徐徐拂过,飘在了街上的每个人耳朵里。    “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怎说到,怎说到,平白地分开了……”    “三尺白绫若赐我,可愿葬我于君侧,韶华好,行乐何妨。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白云不羡仙乡!”    直至再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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