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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病 (第2/2页)

还有电的是那个标准版手柄,我拎起它,向电视机柜搜罗游戏。

    平心而论,我的1号攻略对象有双漂亮的眼睛,它们令我前所未有地赞同那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惜我对其中传达出的意义并不信服。我知道这样说未免傲慢,毕竟我是谁、我在哪,我一无所知,甚至不懂应该如何通关这个游戏——或者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一切似乎从我睁开眼睛起就在失控,我不知道我该往哪走,或者什么是我做事的尺度——好在我有任务,它让我得以像个刚愎自用的老头一样,紧抓一点荒谬的义务,换取一丝莫须有的光荣。

    1997弹窗询问是否需要更多背景信息,我接连关掉窗口,抽出一张压箱底的碟片,放入机器运行——是套打通关了的旧版宝可梦。这个我熟,进医院调出库存,一连几个性格好用的满级宝可梦都来自赠予,赠予用户是个叫“唐唐唐”的搞笑名字。我抓起“唐唐唐”赠予的小宝贝们放进背包,游荡草丛,一连撞上好几只野生宝可梦,交战,十分满意自家小宝贝们的技能。「警告:检测到您的1号攻略对象的状况很不稳定,请问是否要修改相应数值,使其恢复状态?」

    “……他怎么这么娇气?”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放下这个手柄,也不想走出这个充满快乐的游戏厅。

    「……您的电子游戏成就是无法同步到现实世界的。」1997苦口婆心劝导道:「我十分推荐您借此次空档时机一些背景信息,这将极大助力于您的任务推进。」

    “没什么要的,不就是那点痴男怨男的故事?”我骑着自行车载宝可梦们畅游森林,“显然,隋唐就是这个游戏里名叫‘唐唐唐’的人,我们有过好一番竹马竹马的情谊,但他后来出国,我们异地,最后就黄了,是不是?”无聊的故事,没有必要的剧情——“如果所谓的‘杀死白月光’就是杀死他的意思,我现在下手行吗?你推荐用刀还是窒息?我会得到什么奖励?”

    1997憋了半天,最后只蹦出一句:「您难道就不觉得惋惜?」

    它躲开了我的问题。

    “你们这个破游戏还真是没创意。”我关掉游戏,放下手柄。只是,一股难言的焦躁在我的脑子里甚嚣尘上,像只发条坏了的尖叫鸡。

    其实这故事的调性不算难猜,不知出自哪位尸位素餐的文案之手,成果大同小异——我附身的主角大概和这个名叫隋唐的人确有一段从小长大的情谊,后来不知如何搞到了一起,最后免不了还是无疾而终——大学还是高中?劈腿还是异地?虽然我想不起来细节了,但是这类故事都是这类理由。然后……我是说,谁他妈能知道这种滥事为何还会有然后?cao就够了对吧?当然,cao就够了。

    所以再回过神时,卧室窗前我已经掰开隋唐的腿做起活塞运动。

    显然,比起多余的言语,一场性更有利于缓解冲动。我欣赏着隋唐小腹上偶尔因为绷紧而浮现的肌rou,还有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它们让我沉迷,沉迷到想要跪下去舔,而隋唐的技巧远比我预期的更丰富。他很清楚把我的yinjing吞下去后该怎样有规律地收缩和吮吸,以及如何按照一个loop在我的肩上、脖子、胸前亲吻,先用吮吸交杂着舔舐的方式,然后用嘴唇和舌头间杂着一下一下地碰,一处,下一处,再下一处……不,不……我忽然又发觉我好像没办法享受,就像我没办法接受我的一夜情对象竟然像个婊子一样人尽可夫——他为什么能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作出如此yin荡的反应,碰几下就要射,情欲上头就放纵?是,是,我知道我正在使用双重标准苛刻地要求,可是在一场游戏里,谁规定我不能?何况他被捏造出了如此一副美好纯良的面目,合该被人想象出些更高雅的属性——至少不应仅仅沉溺于性。

    我负气把隋唐拽起来,靠在墙上推入。我的动作并不客气,而他的g点不在那里,我清楚——但无所谓,我离爽到射还有很久,一个NPC也没必要现在就开始享受。我换着方向朝他肚子里顶了好几次,可能力道不够,于是干脆连根拔出,把他也放在地上掰紧腿猛地一插,连根没入。隋唐的眼圈红了,双腿也打抖,我于是把他放在床上,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谁知他却变本加厉,抽泣似的浑身颤抖。啊……他实在好玩极了,我每动一动他,他都会有一种很鲜明的反应——与之相对的是谁来着?我觉得好像有什么要被唤醒了,某个反应冷淡的人、无论怎样cao也没有想要的反应。那好像……

    “你是不是恨我?”他忽然这样问。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怎么会呢?我想cao你还来不及。”我抽出来,吐了口口水在自己的yinjing上,打算再插进去干一轮,“不过我这里,”我指向自己的脑子,“好像的确出了一点问题。我不记得我是谁了,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游戏,”我抹了下他嘴唇上被咬出的血印,重新推了进去,“我在HJ1997号世界里,世界主题是今天你愿意被我cao吗,我的主线任务是杀死白月光。三句话里每一个字都让我抗拒,而我不知道丝毫它们存在的原因,至于你——你也只是一个NPC而已,你的质疑就是我的痛苦,你的痛苦就是我的胜利。这样说你明白吗?”

    可是隋唐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这样看着我。他的额头汗涔涔的,眼神里又有很多复杂的东西,我不能理解的东西——这可真是叫人伤心至极的一眼,再细品,我竟有些喘不过气。我下意识偏开头,又不可避免地看到隋唐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颗痣,颜色很浅,就像用力搓下就能被拭净。我凑上前,端详起那颗痣的形状,“另一颗痣呢?”它看上去很小一颗,像半透明,那另一颗在哪里……那曾是颗心上心,叫人想反复亲吻的目的地……它……

    “点掉了。”他哑着声音,听上去疲惫不已。

    铮然一声一动念,仿佛古寺钟磬音,意味莫名。

    奇也怪也……我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竟不是一片空洞——或者任务完成的轻松,而是一团正涌动着的、无由的感受。哦,它可压根不是狗血故事里对负心人的恨意,而像是往火里扔上一块冰,噼里啪啦,暴戾肆虐,你也说不上究竟是谁把谁吞没,只是最后冰消失了——不,不,应该说是冰死于火——世上便不再有证据证明它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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