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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ilogy(9) (第2/2页)
这是很自然的问题。但英一郎似乎慢了半拍才理解真季究竟在说什麽。他白晰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绷着一张脸的年轻人露出这麽动摇的神情,真季不禁想。 「不、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我是想要画和服的颜sE跟绉折,所以请你披上,摆几个姿势就好了。」 「我知道了。」为了不想让这个年轻人觉得更尴尬,真季露出安抚的笑容,顺从地说道。 她把套装的外套脱下来,将和服批在身上。即使中间还隔着衬衫,真季还是感觉到和服质料的丝滑质感溜过肌肤。在英一郎的指示下,真季只是用一条腰带将衣服松松地绑在腰间,让和服有些松垮地挂在肩上,下摆则在背後垂下,在地板上滑出圆弧形。英一郎要她就这样先站在空地中央,然後开始针对她的侧面,拿起炭笔描绘轮廓。 真季是第一次当绘画的模特儿,还没正式开始以前,总觉得这工作似乎没有这麽难,但实际上开始做了以後才发现,要保持相同的姿势站在那儿十分钟,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到五分钟她就理解到了,不管是什麽样的工作,都不可以小看。英一郎原本就是话不多的人,正式开始作画後就不再开口了。有一段时间,室内除了他的画笔在画布上划过的沙沙声以外,悄无声息。 「我可以说话吗?」不说点话违背自己的本X,所以真季开口问了。 「当然可以。」英一郎眼睛不离画布地说,接着又突然开口:「下巴抬高一点,对,就是这样。」 依照指示抬高下巴的桐原,让视线落在灰白的墙上。「英一郎先生是最近才开始在这个画室里作画的吗?」 「嗯。」英一郎简短地回应。画布上的沙沙声从没停过,可见得他真的很专心作画。 「为什麽呢?」 这麽一句问话,让他的画笔停了一下,过一会儿又传来沙沙声响。「两个月前爷爷去世的时候,为了清点他的遗产,我们开了仓库的门让他公司的人还有律师一起进来。这件事情桐原小姐应该知道吧。」 「是的。不过当时我没有来,那是我事务所前辈负责的工作。」 画了一会儿之後,英一郎停笔。「开了仓库门以後,我才想起来,那个人以前曾经把这里当作画室。」真季听到他似乎x1了一口气:「然後其他的事情也渐渐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学校当美术老师,还没有放弃画画,每天晚上都会窝在这里画点什麽。她从来就不让我们靠近,我们也不敢靠近,她有事可以做,反倒让我们b较安心……」似乎警觉到自己说太多了,英一郎闭上嘴,又开始继续作画。 「英一郎先生喜欢什麽样的画?」 他又顿了一会儿,「很难说。看到喜欢的画只知道喜欢,很难形容为什麽。」 「那你喜欢你父亲的画吗?」 英一郎和慎吾的生父板野友作是颇有名气的画家,近几年积极参与国外的展览,得到外国艺评人士的肯定以後,又红回国内来。现在听说他的画作价格颇高,也有一些抢热cHa0的好事者积极蒐购他的画。真季曾在画册上看过板野友作的画,他似乎喜欢cH0U象风格,大胆的sE块奔放地散落在大张画布上,给人一种狂野却深不可知的感觉。真季不是很懂绘画,因此对板野友作画作的感想,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可是身为儿子,自己也有同样类似志业的英一郎来说,可能有不同的感觉吧。 「……我不喜欢。」 「什麽?」 笔停了下来。「我不喜欢他的画。那是一种经过计算,想要讨好人的东西。他看准了时下流行什麽,艺评喜欢什麽,才会这麽画的。他年轻时的作品还b较有趣。」 看来英一郎虽然不提父亲,但对於父亲的作品,从以前到现在多少还是有研究过。不过从板野友作的画作风格转变,两个儿子对他的态度,还有各种评价和传闻,真季也知道板野友作虽是个颇有才能的画家,但是私生活方面却是极度缺乏常识。三度结婚离婚,前一阵子又跟年轻自己20岁的nVX再婚,对前两次婚姻的两个儿子弃之不顾,且是如果没有人照料恐怕连三餐都不会吃的生活白痴。有才能的人似乎总在某些地方有缺陷,但是确实如英一郎所言,他有沽名钓誉的毛病,JiNg於计算,忘恩负义。慎吾和英一郎似乎已经十多年以上都没有跟父亲联系,他们大概早已当「父亲」这个角sE不存在。只是,既然要选择走同一条路,英一郎就不得不遇上「名画家板野友作的儿子」这个障壁。 「你的评价还挺严苛的呢。」 英一郎没有回应。她没再听见炭笔在画布上刷过的声响,但听到英一郎似乎在拿一些什麽道具,接着传来油画颜料的气味。他开始调sE了。 「不好意思,桐原小姐,还要请你再维持同一个姿势一下。」 「没关系。」嘴里是这麽说,但抬高的下颚已经有点累了。不过自己虽然不是个专业的绘画人T模特儿,可是却是个专业的律师。真季y撑着开始感觉到疲乏的肌r0U,做出从容的神情和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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