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接受现实（彩蛋5：戒尺，打骨折，） (第1/3页)

    姜竹站在病房外，牵着林墨玉的手。林墨玉抱着一个果篮，深情凝重地从病房门上的小窗往里望去。

    岫玉听到护士的话，也看向门外。

    “阿竹，你说我们家的教育是不是出了问题？”林墨玉说道。

    “怎么这么说？”姜竹推他，示意他进去。

    “少程这样，如今岫玉也……我们林家上一代全是外员，他们说如果上一代内员太少，就会在下一代补回来……算了。”林墨玉感受到姜竹犀利的眼神，悻悻闭了嘴，推了病房的门。

    兄弟俩已经一个多月没说过话了。岫玉紧张地看着林墨玉，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从出分的那一刹那，一切都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像是一辆没有刹车的火车，冲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林墨玉皱眉看着岫玉，问道：“脸怎么了？”

    岫玉难为情地别过脸，语气倔强：“没怎么。”

    林墨玉脸上阴霾密布，姜竹小心地观察着两人的脸色，见情况不对，赶紧打起圆场：“岫玉，你哥哥来看你了，这段时间你不在家，他很想你，经常提起你。喏，你最爱吃的那家煎饼果子，我们特意开车去你们学校门口买的。”

    姜竹将一个冒着热气的塑料袋放在了岫玉桌上。

    岫玉没有胃口，心里却很感动：“谢谢嫂子。”

    “你们俩好好聊聊，我去缴费。”姜竹给了林墨玉一个警告的眼神，拿起包走了。

    林墨玉叹了口气，坐在了岫玉的床上，“手术怎么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岫玉尴尬地移开目光，“能怎么样？就那样。”

    “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林墨玉扭过头看着他，指尖缓缓擦过他受伤的脸颊。岫玉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了他的触摸。

    林墨玉没恼，只是落寞地说：“马上结婚了，你这倔脾气得改改。”

    岫玉有些惊讶，他第一次听到哥哥对自己有这样的要求。从小到大，林墨玉都教育他男人要有菱角，有傲骨，才能成大事。

    林墨玉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想让你当外员吗？”

    岫玉没吱声，默默低着头。

    “很多人，包括你嫂子，都觉得我是歧视内员，觉得我是怕给家族蒙羞，或者说出去没面子。”林墨玉站起身，靠着窗户，目光飘离：“你从出生到现在，都被保护得太好了。如果你能成为外员，我就可以继续保护你，但如果你成为内员，那么哥哥的手将无法再伸向你。你会阶级滑落，会吃你以前从没吃过的苦，你22岁之前的人生，都将离你而去，再也不会回来。而你之后的人生，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眼就望得到头。”

    岫玉愣愣地看着林墨玉。这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用游戏来麻痹自己，逼迫自己不去想未来会发生的事。如今林墨玉直白地把事实揭露出来，让他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林墨玉徐徐说道：“当年林少程成为内员，你一直怪我表现得太过冷血，不让你再和他联系。你有没有想过，他不光是你的堂哥，也是我的堂弟，他嫁过去的第一个月，我就去他丈夫家看他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

    在林墨玉提起林少程婚后生活的那一刹那，一段尘封多年、噩梦般的记忆突然浮现在岫玉的脑海里。他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姜竹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面露疑惑，明显心不在焉，“我刚才去缴费，他们说有人已经提前把钱交了。是这个流程吗？我也不懂。”

    林墨玉和岫玉纷纷沉默，都没有从刚才谈话中的气氛走出来。姜竹没意识到气氛尴尬，又说道：“刚才病房外面有个男的，问我是不是来找岫玉的，还要求我登记。岫玉，你认识那个男的吗？他说他姓李。”

    岫玉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林墨玉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他拿起外套，拍了拍岫玉的肩膀，没再说话，拉起姜竹离开了病房。

    岫玉没想到哥哥和嫂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待的时间竟这么短。正失落着，病房的门又开了，李平带着之前的几个大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岫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警惕地瞪着他们。

    李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甩手扔在了岫玉床上。岫玉定睛一看，是一个信封，鼓鼓的，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现金。

    “你哥和你一样，都挺不懂事的，刚才给我这个，希望我对你好点，哈哈，”李平贱兮兮地笑了起来，“这个有用吗？我来给你上一课：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高一等。无论是性别、外貌、还是原生家庭，都改变不了你命运。你是谁，只有一场考试可以决定，怎么样，公平吧？”

    岫玉又羞又恼，脾气一下就上来了。羞辱他随便，但连带着林墨玉一起，肯定不行，加上几天前的那一顿不明不白的打，他还一直没找到发泄的机会。

    他收好信封，一脸鄙夷地对着李平说道：“给你是抬举你，不要拉倒，少在我面前逼逼。”

    李平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在了脸上：“你再说一次？”

    岫玉忍无可忍，即使行动不便，也一点也不胆怯。他直直地瞪着李平的眼睛：“我今天就骂你了，不行？”

    说完，他指了指李平身后的几个大汉，“今天不是也带这几条狗来了吗？怎么不放出来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