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门达夫进行投票 (第3/4页)

提出。而这条规定是否还继续适用于现在的情况值得思考——”纳迪亚院长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紧张，苔丝在阿尔贝身边摇摇头，小声嘀咕道：“倒霉的家伙，他当初就不该答应坐上这个位置的。”

    “当时发生了什么？”门达夫轻声问。

    “学院的院长都是由法师协会指派的，但是上一任老院长退休前亲自选择了纳迪亚，法师协会没法就这么反对她，毕竟是她的家族维持着学院的基金会，发放助学金。纳迪亚确实非常有才华，你真该看看他当年教授精神学时的课堂，他是个天才，但不是管理上的，对于老院长选择我只能说即便是这样有远见的人也会犯错。”

    谈话间纳迪亚已经放下稿子，他挥挥手，两个投票箱出现在演讲台上。

    “接下来我们开始投票，反对维持旧规的投在左边——哦，帕西瓦尔？”没等纳迪亚说完帕西瓦尔已经颇为不耐烦地走了上来，一票投进了左边的箱子里。

    “谢谢您的开场，院长，但我们对今天为什么坐在这里已经了熟于心。”帕西瓦尔礼貌但僵硬地说，“既然法师协会中都有奴隶为他们服务，学院里为什么不该有呢？”

    “无耻，帕西瓦尔，到现在都不明白老墨兰在六十年前就能明白的道理。”苔丝出言训斥道，她抬手用魔法把自己的选票送入右侧的箱子，好像都不愿与帕西瓦尔站在一个台子上。

    “随您怎么讲，但我可是支持精灵的。”摩根在她父亲身后跑上来递了选票，她举手投足的幅度夸张的不必要，破有点对他人显摆的意味，她离开时还对着精灵们坐的方向一笑，观众是谁自然一目了然。

    “她就像我家厨房仆役养的那只摇尾的母狗。”埃拉瓦里斯嗤笑着耳语道，逗得法里诺尔捂嘴偷笑，伊伦丁突然很想知道摩根听到了这种话会是什么反应。

    在摩根之后，奥术理论的双胞胎姐妹手挽手上台把票投给了右侧的箱子，然后魔法地质学的教授布鲁斯投给了左侧，票数一点点增加，当抹撒罗戴着手套走上台，做贼似的打量着投票箱，小心翼翼把票往里丢时，帕西瓦尔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嘲笑。

    “你支持旧规？我没看错吧抹撒罗。”

    “我可不想和你同流合污。”抹撒罗冷冷地说。

    “哦，太正派了，我猜你昨晚一定是紧急回家了一趟，把你手里那些奴隶都释放了吧？有多少人来着，上次我拜访时记得是五名。”这句话让抹撒罗黢黑的面庞变得通红，简直快赶上他锈色的头发了。

    “至少现在我站在正确的一边。”他义正言辞地说，但语气里缺失的底气让这番话的效果大打折扣，门达夫没感觉到他们多了一份支持，只觉得在看话剧。

    “真是胡闹。”阿尔贝摇摇头。

    投票继续，当轮到门达夫时他转头看了一眼伊伦丁，精灵正看着其他方向，但不知为何门达夫觉得就在刚才伊伦丁还是在盯着他的。有一瞬间，他想走过去问伊伦丁他为什么要坐到最后，而不是在自己身边，然而阿尔贝及时拽了一下他的衣摆，用口型说道：别犯傻。

    会议厅的演讲台看似不高，但真正站上去后才会发现它能以一个完美的角度看清这个八边形房间的每一个细节。伊伦丁依旧没看他，他正盯着一扇长窗，好像窗外的景色突然变得出奇的有意思，这一次门达夫完全可以确定对方是故意的了。

    “不说几句什么吗，门达夫？毕竟这件事是你发起的。”纳迪亚语气温和，但话音背后藏着责备，他果然是气坏了。可惜门达夫现在脑子空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把目光从伊伦丁身上拉回来已经用尽他全部的力气了。

    “我认为携带奴隶的事情是不该被放纵的，当然并不完全是因为校规，哪怕在群岛之外我也一样不认可。学院能够先一步打下这个基础，我认为是很有益的。”门达夫干巴巴地说。

    “说得对。”苔丝在下面喊道，“学院为这片大陆开了一个好头，大家迟早会意识到这种潜移默化的教育能够提高我们的道德水平，看看前天食堂里那件事吧，正是因为我们的学生有更高尚的品格，他们才能够意识到奴隶制是多么残忍。”

    帕西瓦尔那一派发出了一点嘘声，但让人惊讶的是连门达夫也摇了摇头。

    “我觉得道德水平和是否支持奴隶制没有任何关系。”

    “门达夫，你是我们这一边的啊！”阿尔贝说。

    “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但不代表我得同意你们的每一句话。学院能够在没有奴隶的情况下稳步运行根本不是因为我们有道德，而是因为我们有魔法。我们有魔法统一驱动的炼金灯，有铺设在地下借助水元素调动的管道，有能够烹饪食物的魔法炉灶，所有这一切让我们在学院的生活如此方便。我们不需要奴隶打扫教室难道是因为我们很高尚吗？不，是因为我们中所有人只要想，都可以挥挥手就让它保持整洁，在有这种能力的情况下我们又何必要奴隶？学院的教育提升我们的道德了吗，或许吧，但让我们不使用奴隶的可不是教育，是魔法。这也是为什么在学院之外这套规则无论如何也没法行得通。”当门达夫说完时他才意识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这让他一时间窘迫不安，赶紧走下了台。

    “嘿，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当门达夫坐下后卡铎在他身后轻声说道，“但解释不了为什么法师协会也在使用奴隶啊。”

    “可能因为他们就是一群想体现自己地位懒狗吧。”阿尔贝说。

    在门达夫之后投票的过程变得格外安静，也许是因为他说的太多了，以至于后面的人都不打算说什么了。当助教托比起身去投票时门达夫觉得心里越来越放松，他们已经拿到十一票了，再来一票就稳cao胜券了，接下来不管伊伦丁选择哪一方都毫无影响。

    托比上台后直直地向投票箱走去，然而他越过了右边的箱子，没等门达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就看见托比把自己的那一票投入了左侧。不对，他弄错箱子了，这是门达夫的第一个念头，但那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他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托比，你为什么这么做？！”在门达夫作出反应前阿尔贝已经跳了起来，他错愕地望着自己的助教，圆脸上第一次没了微笑。而托比只是耸耸肩，他走向帕西瓦尔所坐的那条长桌，一路来到魔法地质学教授布鲁斯的身边。

    “我反对维持旧规。”托比傻笑着说，“我可不打算支持你们。”

    “叛徒！撒谎精！”在阿尔贝这一条长桌上的教员们喊道，“你昨天可还是答应的！”

    “为什么，托比？”阿尔贝继续追问，在最初的震惊过去后现在他的脸上变成死一般的平静，“为什么要这样？你作为助教一直干的很好，我们作为同僚也相处的不错。你是对精神学的职务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

    “别来威胁我。”托比嘶嘶地说，“我不需要你精神学助教的位置了，我能得到更好的，我会成为魔法地质学的助教。”当他这么说时布鲁斯正轻拍他的脑袋，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非常听话的狗，门达夫只觉得一阵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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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布鲁斯在贿赂你。”苔丝恼火地问。

    “托比有这么说吗，苔丝？他只是说明了一下自己即将要干的职务，还是说这件事现在也得靠投票来解决一下了？”布鲁斯彬彬有礼但语调嘲讽地说，苔丝攥紧拳头，有一瞬间门达夫觉得她会对比鲁斯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