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之名,护你为男_第一章?上 十八岁的那个夜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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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上 十八岁的那个夜晚 (第1/1页)

    山城的冬夜一向又黑又冷。

    风从山谷里钻出来,被岩壁磨得发狠,刮在破旧木门上,吱呀吱呀,好像要把门从门框里扯下来。

    屋里却只亮着一团小小的火。

    沈宴把最後一束乾柴推进灶膛,火舌T1aN上去,映得他侧脸一明一暗,睫毛在光里轻轻颤了一下。他伸手压了压灶边,确定木头不会再往外滚,才转身看向唯一的一张床榻。

    「今天风大,你别出去了。」他说。

    床榻边,阿岚背靠着墙坐着,脖颈处有道浅红的印,是下午出去砍柴时被风刮出的痕。两人的衣裳都薄,从小到大,也只穿得起这麽一身。

    阿岚眼皮也没抬,只淡淡回了一句:「不出去,柴就没了。」

    沈宴沉默了一瞬。

    「……那也不能晚上再去。」他放轻声音,「地滑,你前天就摔了一跤。」

    阿岚这才抬眼看他,那双眼不算明亮,却带着种一直看穿生活苦难、因而显得冷淡的平静。他打量了沈宴两眼,视线落在他手背被柴角划出的细伤上。

    「你还说我。」他低声道,「你那一口粥根本不叫吃。」

    沈宴被堵得一滞,抿了抿唇。

    屋里很穷。穷到一锅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就是一餐。

    从六岁到十八岁,十多年——

    一张床,同一件衣,每一个冬天,每一个春天,他们都是这样一起过来的。

    只是这两年,很多事开始不太一样。

    阿岚看他的眼神变了。靠近时的呼x1变了。骂他的时候,声音里多了点什麽,沈宴说不清。

    夜里睡觉,床榻狭窄,翻身时免不了碰在一块,以前阿岚总理直气壮地把他搂过去,嘴上还要嫌他骨头多。现在却不同了——

    只要两人不小心贴得太近,阿岚会忽然僵住。

    那不是讨厌,倒像是有什麽东西,在被y生生压下去。他的手臂会稍稍收紧,呼x1一沉,像是在忍。

    沈宴不太懂他在忍什麽。

    他只知道,这种僵y一出现,他x口就跟着紧一紧——

    觉得靠近很危险,却又不想远离。

    窗外的风再大,终於还是熄了。

    柴烧尽了,火光小下去,屋里温度也跟着落了下来。

    阿岚站起身,把外衣脱下来丢在床边,只穿着里衣坐回榻上。他往里挪了挪,习惯X腾出外侧那一小截地方。

    那是留给沈宴的。

    「上来。」他说得理所当然。

    沈宴「嗯」了一声,把破旧的棉被掀开,钻进去时小心翼翼,生怕碰着阿岚受伤的那条腿——前些日子为了替他扛柴,不小心扭了。

    被子里的暖意不多,大半是两具身T贴在一块时慢慢b出的。

    「你冷不冷?」沈宴贴着棉被问。

    「我抱你就不冷了。」阿岚回答得很自然,说完喉结却不受控地滑动了一下。

    那一瞬,沈宴的呼x1也跟着乱了半拍。

    「……你别乱动。」他低声提醒,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麽。

    阿岚却像没听见似的靠近,把手臂撑在他身侧,整个人无声地把沈宴圈在自己与墙之间。

    床榻窄,两人本就靠得很近,这麽一圈,连退的地方都没有了。

    火光还没完全灭,躲在灶里忽明忽暗,把屋里剩下的光全往床边推。那一点微弱的亮,映在两人脸上,把彼此的紧张和渴望照得一清二楚。

    沈宴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一片衣襟——

    再往上,是阿岚x口起伏的弧度。

    那里离他太近了。

    近到他可以感觉到那里的呼x1,感觉到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烫。

    阿岚又咽了一口气,喉结重重滚了一下。

    「……宴。」他喊他。

    那声音低哑得不像平日,是压着太久的情绪终於破了一道缝。

    沈宴的手在被子里微微收紧。

    从前,他总以为自己和阿岚就是一辈子的「兄弟」。没有血缘,但b许多亲兄弟还要一起扛过更多东西。这样就很好了——有一个人会在冬天把你搂进怀里,在你咳得喘不上气时帮你拍背,在你受伤时背着你走上山。

    可这几年,他发现那种「好」不一样了。

    阿岚不只是他的「家人」。

    他会因为阿岚和村里谁多说了两句话、不经意地皱眉;会在夜里醒来的时候,悄悄数这人呼x1的节奏;会在对方稍微远离自己时,x口突然空落落的,像被人挖了半块心。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被推着走到这条界线前的。

    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

    沈宴抬起手,指尖有点发颤,却仍然伸出去,笨拙地扣住阿岚衣领边缘,像是怕他会退开。

    然後,他把人拉得更近一些。

    两人的呼x1完全交缠在一起。

    阿岚额头靠过来,轻轻抵在他的眉间。那距离近得像是共用一口气。

    「宴。」他声音更低了些,「我会很小心。」

    他说这句话时,眼里有一瞬的不安。

    「你告诉我停,我就停。」

    这是一个对十八岁的自己、对眼前这个人,也对日後所有日子的承诺。

    沈宴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心里那些惧怕、犹豫、觉得危险的声音,在此刻忽然安静下来。

    原来真正可怕的,不是靠近。

    而是永远不敢靠近。

    他很轻地应了一声:「我不会叫你停的。」

    那声音轻得像是从心里落出来,又稳得让阿岚指尖一颤。

    火舌在灶里缩成一枚红点,夜sE深得化不开,风仍在窗外呼啸。床榻上,两具彼此依恋的身T,像被同一口热气牵住,再也离不开。

    那一夜,他们终於不再假装只是兄弟。

    十八岁那条不敢越的界线,被他们一起踩过去。

    而从那一刻起,命运也开始默默倒数。

    外头某个角落,似乎传来金铁轻微的摩擦声,像是甲片撞在一起,又被风迅速吞没。

    沈宴没听见。

    他整个人沉进阿岚的怀里,只觉得所有寒冷都被挡在身後。

    他还不知道——

    有些地方,一旦踏进去,男人就不再是完整的男人。

    那些话,此刻还只是村里老人喝醉後说过的、关於皇g0ng的传闻。

    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他选择了阿岚。

    是他自己走向了这一步。

    而阿岚,在这个风雪夜,用尽全身心地,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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