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六章 微风遇见的金s (第1/4页)

    还记得遥远破碎的过去。

    “……疼。”孩童稚嫩的声音像是要软成水来，噙满泪水的大眼睛水汪汪一片，嘴巴一并瘪了下来，满是可怜兮兮的味道。

    “让你不乖非要在那里乱动。”黑发的少年收起刚刚抽出的血液，摇晃两下放入容器箱之中，黑色的瞳孔倒映还在委屈的男孩，斯巴安萨无奈微笑，把小家伙揽入了怀中：“不是答应以后抽血都不哭的吗？”

    “温迪，温迪也没有哭……有忍住的。”小小的男孩那时还是一头更加特别的绿色长发，光芒照耀之下折射出微光好像可以自己放出光芒，温迪不被说还好，一声就更加委屈个不行，软软喊着少年的名字。

    无奈的笑声回荡在房间。

    “别装了，最近你天天吃苹果不好好吃饭，必须学会管制。”斯巴安萨捏住男孩的小鼻子，果然看见前一秒还多么凄惨的小家伙立刻仰起头抗议了起来。

    “唉——！我已经三天没吃了，三天——！”

    “是第三天，一共也就管制三天啊。”少年轻笑说道，哄着气鼓鼓的男孩：“再坚持一下，温迪最乖的对不对。”

    斯巴安萨把小型的医用箱子关上锁好，又收拾去其他的垃圾，随时缓缓起身就要离开。

    但是他没走两步就停下了那里，低头看向抱住他大腿的那个小拖油瓶：“温迪——”

    “斯巴安萨，最好的斯巴安萨，哥哥——世界上最棒的研究员，嗯，温迪最喜欢的人！”小家伙别看个子还没多高，黏人起来可实在执着得厉害，黑发少年往前走一步温迪的小脚就哒哒哒跟上好几步。

    温迪撒娇恳求着：“这次就陪我一天吧……”

    “不行哦，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而且你的血液也要照常进行检查。”

    “会议会议会议——斯巴安萨是不是有别的实验品了！明明说过你是温迪唯一的观察员，就今天，今天好不好，我明天不吃苹果都可以！”

    听到这些，斯巴安萨停下脚步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弯下腰把医用箱放在旁边，给眼睛亮起来的男孩一个温柔到骨子里面的拥抱：“神之心的研究到达了瓶颈期，璃月那里的研究所也传来实验体全部死亡、要寻找新岩神候选的消息，如果两个计划不能同步，都会导致最终的失败……啊，我说这些，你哪里听得懂。”

    斯巴安萨松开给温迪的拥抱，又轻轻抚摸男孩漂亮到仿佛拥有生命的头发：“我的小微风，我的小温迪，不知不觉之间也是八岁的大孩子了——就算一个人也能乖乖看书等我对不对。”

    不等温迪给予着回答，少年露出一个笑容，已经重新拎起医用箱，用着研究员之中颇为敏捷的步伐走了出去，只留下手伸了伸手还是缓缓放下的温迪。

    “……过了今天，就是九岁了。”温迪的小手攥紧衣角，低垂下来的头把失落悄然掩盖。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相信少年并不会忘记这个特别的日子，但是只要换上白大褂的身影匆匆出门，这一天的陪伴就已经宣布结束。大概又会变成晚上六七点的，孤零零的机器送过来一份水果蛋糕，僵硬的仪器回荡生日的歌谣，说不定连必备的苹果都要明天才补上。

    温迪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是整个实验基地“特别的孩子”。

    作为基地无数实验之中诞生的优秀品，他不会被关在牢笼之中忍受囚禁的生活，但也永远不能离开外面这个更大的囚笼；他看似获取着整个基地的爱护和宠溺，但真正对他传递纯粹情感的，只有少年和寥寥几人而已。

    实验品终究是实验品，即便温迪并不知道自己被创造的价值是什么。

    他曾经天真地认为只要和少年在一起，哪怕就待在基地一辈子也没有问题，但事实却是，伴随如今少年越发的忙碌，和一堆堆积攒而来的“会议”，直觉让温迪感受到不安，还有深深的迷茫。

    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以后的命运又会怎么样发展？

    男孩利落跳上对他来说本该难度很大的椅子，晃着自己的两条腿。

    ……好无聊啊。诗歌之中可以自由自在活动的人，不会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动物，满山开放的花朵，那些真的和描写的一样吗？男孩仰起头看着头顶镶嵌在天花板的白炽灯，光芒从小小的容器之中点燃投射向周围，也在男孩翠色的眼睛上笼罩下光影。

    余光之中，温迪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轮廓，定眼去看果然没有看错——薄薄的身份卡垂落在床铺的角落，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啊！

    男孩一跃而下，三两下把属于少年的身份卡拿在手中，打量两眼确认是重要的正卡。

    温迪先是盯着这个小而单薄的磁卡看了好几秒，眼睛乌溜溜转了起来，然后一下子绽放出笑容。

    “斯巴安萨～斯巴安萨～”

    温度脆生生喊着他的观察员的名字，把身份卡一本正经自己挂在了脖子上，小脸故作认真崩着手被在身后在房间绕了两圈，然后不再进行扮演的游戏，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去给少年送东西！多么理直气壮的理由。

    就算到时候赖在那里也完全可以理解嘛。

    男孩的小短腿在空荡的钢铁壁垒之中哒哒哒回响，就像一无所知的稚鸟在牢笼之中飞翔，阳光透过坚硬的栏杆照耀向羽翼，在洁白的双翼切割出一道道困兽的阴影。

    整个基地的规模庞大到不可思议，错综复杂的结构就像一个地下的巨型蜂巢，温迪从小生活在其中，主要的线路还算轻车熟路，但让他深入某个拐角，只怕也不能迅速找到。

    “……开会，那就是会议室，会议室——”

    男孩一边嘟囔着目的地，一边抬头看着重要拐角挂着的标志牌，大部分文字他辨认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基地之中越是深入，标志牌反而越少越模糊，再到后面就变成了符号或者干脆空白。

    温柔的少年曾经回答过温迪的好奇，说这是一些必要的安全措施。

    难道我们基地会出现危机吗？当时的温迪张大眼睛。

    斯巴安萨语调无奈：你怎么很兴奋的样子……放心，人类正常突破不了外面的防御，至于非人……他们也不会看牌子的。

    小小的温迪思考了几秒，最后默默做出评价——大人毫无用处的安排！

    这叫心理安慰。斯巴安萨用一个苹果塞住了更多好奇宝宝的疑问，这份不了了之的对话就这样很快被精力旺盛的孩子抛到脑后。

    “从这里……然后……呃、”

    男孩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久，终究站在原地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一秒，两秒……半分钟。

    温迪终于缓慢并绝望意识到自己迷路的事实。

    啊啊……

    漂亮的小脸皱巴巴苦了起来，温迪抬起脑袋寻找周围的摄像头，对着黑黝黝的屏幕比画了好久，还是决定继续寻找道路。

    唉，算了，恐怕就算比划也会被监控室的人以为在打招呼吧！

    专业乱跑小能手也有被自己坑到的一天。

    找不到道路，男孩干脆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这边拐一下，那边走两步……反正之前迷路的时候遇见其他研究员就能回来了。

    温迪转悠了两下眼睛，干脆寻找一个方向一路往下走了下去，直到到达这条路的尽头，停在一个大到惊人的房间门口。

    ——后来温迪仔细回想，越发觉得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指引。男孩平常虽然爱玩闹也乱跑，但是由于少年的嘱咐，这种从未见过又密闭的房间他本不应该贸然进去。

    可是那个时候，温迪站在门口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就熟练取下属于斯巴安萨的磁卡。男孩脚跟轻轻发力，下一秒就以常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