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诺の阴湿日记（算是《伤疤》后续） (第2/2页)

12.25晴

    圣诞节，但是上课，我爸一向不过洋节，倒是姜叔叔来接我去商场买礼物了，我挑了个大大的小熊玩偶，他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你们家要添个小弟弟或小meimei了，我不明所以，问他，我妈怀孕了？他摇摇头不说话，嘴角挂着一抹笑。

    我回家越想越觉得不对，我妈没怀孕那我哪里来的弟弟meimei，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我爸肚子上的疤，想到他小心翼翼捧着肚子的样子，按理来说正常人不会联想到这个吧，可我就是想到了。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大半夜摸进主卧，掀开他的被子，撩开他的衣服，指尖顺着那条竖直的疤摸了一遍，有小鼓包凸起来，戳戳我的手指。他惊醒了，尖叫一声倏然窜起来，捂着肚子往后躲，我妈迷迷糊糊醒了，骂他大半夜不睡觉乱嚎什么。

    反正过程一片混乱，我被我妈赶回卧室，她说我大半夜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一样趴在床边，跟来索命似的。

    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一只蛆虫了，天天在家里乱爬。

    2005.12.28晴

    我跟姜叔叔坦白了，他抽出一支烟，我皱起眉不赞同的看他，他没有点火，只手指不断摩挲在烟上，他笑着摸摸我脑袋，搞乱了我服帖的发型，小诺喜欢弟弟还是meimei？

    我总是忍不住去瞄我爸的大肚子，透过衣料和皮rou，想象着里面那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meimei的小东西，我以前也在这里面待过，不知道该期待它还是妒忌它抢了我的老巢。

    我端着碗坐在他旁边，从他脸上瞧出些受宠若惊，他一个劲给我夹菜，问我学习上的事，所以我说，他真的很无聊。

    2006.01.01晴

    他知道我知道他怀孕了，我想摸他的肚子，他不让。我跟他撒娇，以前从来没有过，他迟疑了，他吃这一套，可他还是没答应我。

    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勉强给自己找了个答案，可能他觉得太快了吧，毕竟我们的关系从来不算亲近。

    2006.01.12晴

    姜叔叔来带他去做产检，是我央求的，我特地去问了同学，还查询了搜索引擎，正常人家都这样，那我们家也得这样，对吧。

    我爸看起来不乐意，姜叔叔钳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去的，他为什么不高兴，我们一家四口不是和和气气，幸福美满吗。我和mama坐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长廊里，她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依偎在她怀里，虽然我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她永远是我的mama。

    2006.04.13阴

    昨天云阿姨哄我睡觉，问我要不要跟她走，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像云一样飘走，无拘无束，去看看整个世界，可我不能，爸爸mama会担心我。

    我可能活该做一只爬虫，一辈子飞不出去了。

    2006.08.03晴

    弟弟出生了，小言，和我的名字连起来就是诺言。

    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写过一篇日记，全文都在发我爸的牢sao，这一年我对他改观不少，自从知道我是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以后，我对他有了一种说不上的依赖和亲切。

    好像很久没见过云阿姨了，奇怪。

    2006.10.03阴

    我有点嫉妒弟弟，他生来就能得到四个人的爱，有人爱我吗，我爸如果爱我，为什么要家暴我妈，我妈不是我亲妈，她真的爱我吗，我在小学三年级才认识姜叔叔，我的亲生父亲，他缺席了我的生活十年，云阿姨对我很好，可她不是我的家人。

    爸爸会抱着弟弟给他喂奶，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胸脯上，营造出圣洁的氛围，柔和的、平静的，是我想象中的慈母。

    他以前有这样喂过我吗，我不得而知，他不会跟我讲这些，好像我是他的屈辱见不得光，我不明白，我可是他女儿啊，他亲生的女儿，脐带曾经将我们连为一体，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他喂完小言，把他放在婴儿床上，我从背后抱住他，他力气比我大，轻易把我扒拉开，我就跟他哭，哭到他心软，哭到他把我抱进怀里，他的身上乳香四溢，我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叼起他的rutou，汁水滚进我的喉咙，腥的，甜的，味道不是很好，他扯开我，给了我一巴掌，却来安慰我，问我疼不疼，乳白色的汁水喷在我的脸上，我想我肯定狼狈极了，泪水、鼻涕，还有他的奶水，我舔舔嘴角的乳汁，笑了。

    我问他：爸爸，我小时候你这么喂过我吗。

    我像疯了一样把他按倒在床上，他不敢，不敢像打mama那样打我，他掐着我的脖子，但不敢太用力，哈，他不敢掐死我。

    我剧烈挣扎着，推开他，他的头撞在床头，血滴落下。我拉下他的裤子，把手指伸进他的xiaoxue自问自答，我是从这里出来的吗，不是，我是从那道疤出来的吧，可我是从这里进去的。疤痕凹凸不平，在他的白肚皮上分外显眼，爸爸，还是你希望我叫你mama。泪水不要钱的往外涌，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有了弟弟你就更不喜欢我了。

    小言在旁边突然哭了，我没理会。

    我把整只手都塞了进去，他看起来很痛，有血迹留在我的手臂上，我顶在最深处，想这里就是宫口，里面就是孕育我的地方。我笑了，mama，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他不说话，双目失焦，脑后的血还未干涸，我扳着他的头点了两下。

    糟糕啊，我也沾上血了。

    真好，真好，嘻。

    我、我爸、我妈、姜叔叔，还有小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2006.11.10晴

    小言百天，我们一家五口拍了全家福，多么和谐美好的一家。

    我想我可能变不成蝴蝶了，阴湿腐败的沼泽里长出的蛆虫，就应该烂在地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