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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哥哥和弟弟感情迈入新的阶段 (第1/2页)
一大早,谢父和谢母就吵了一架。 起因是谢父装鱼饵的罐子没盖好,虫子跑得家里到处都是。 加上最近谢母本就对谢父颇有微词,也不管什么过年十大忌讳了,拿着擀面杖叉腰对骂。 两人cao着方言争得面红耳赤,从钓鱼吵到欠债,从欠债吵到各自,从各自吵到亲戚,从亲戚吵到家庭,最后吵到孩子身上。 “……是不是你的问题?!是不是你的问题?!都是你跑去看人家下棋,才把幺儿弄丢的!幺儿当时啷小就不见了,不晓得吃了多少苦!!你这个畜生!没良心的狗东西!老娘当时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才怀上的!都是你!你咋过不去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谢母丢下擀面杖捂脸哭泣。 谢父嘴唇颤抖,半响说不出话来。 门口贴完对联的谢鱼提起小板凳进来,看见地上的擀面杖顺手捡起。 “妈还要用吗?”他放下小板凳问道,“不用的话我拿走了。” 一根冰冷的棍状体贴在手背上,谢母哭泣的声音一顿,缓缓放下捂脸的手,对上大儿子的眼睛。 漆黑剔透的双眸一片平静。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一阵羞愧,看了眼对面抽闷烟的谢父,用手指捋了捋眼角的泪水,一脸歉意:“小鱼,对不起啊,这大过年的,我不该和你老汉吵的,对不起啊。” 谢鱼沉默递纸,没有说话。 委屈和眼泪一样,是越揩越多的。 纸巾掩着眼,没一会儿就湿透了,谢鱼继续递纸。 啜泣声若隐若现,谢父浑身不自在,反复坐下站起,连声叹了好几口。 “那个……我。”他挠了挠脑袋,一脸为难。 谢母冷哼一声,晓得谢父啥德行,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指望人嘴里能蹦出两句辛苦了,对不起。 谢母整理好情绪,对面前的谢鱼温声道:“谢谢小鱼,妈没得事了,你联子是贴完了噻?” 谢鱼“嗯”了一声,视线略过谢母看向紧闭的厨房门。 “那我先去忙了。” 厨房门从外面打开,一条挂在门框上的鱼饵掉了下来,落在谢舆拖鞋上。 鱼饵个头饱满,肥大鲜红,伸展着身躯在绿色毛绒上蠕动着。 他刚要伸手,一根深黄色木棍捷足先登,挑起递给谢舆:“还没捉完?” 谢舆捉起棍子上面的虫子:“嗯。” 谢鱼没说什么了,帮着谢舆捉虫子。 就这么捉到午饭时间,两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才把罐子物归原主。 谢父拿到手后掂量了几下,虽总觉得的还是差了几条,但他什么都没说,拧了拧盖子,检查了下出气口,然后找了块布盖着。 过年第一天,重头戏不在中午,几人简单应付了几下,各自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吃完又继续为年夜饭做准备。 除了谢父。 他悠闲软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有模有样翻着。 一副懒骨头模样。 谢母翻了个白眼,想骂人,忍住了,只是不到一会儿,在看见角落里的白森森后,她彻底爆发。 “谢志平!你是不是有病?!大过年的拿块白布摆着干啥子?!都不嫌晦气——” 这一声吼,倒把谢父的瞌睡惊没了,他一下子站起,腿上摊开的书也跟着掉在地上。 “又吼又吼,大过年的拿来啷个多气嘛,福气都被你吼走咯!” 谢父对着厨房一顿输出,完后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在谢母越来越高的骂声中嘀咕:“等老子学会了,就去街上摆个摊儿,白天在外头算命,晚上就在隧道里打地铺,不求回这个家了,一个二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路过的谢鱼扫了眼书的封面—— 《八字风水玄机,鬼谷子算命术》 “……” 虽是过年,但还是冷清。 街坊邻居大部分都是外地的,早再几天前就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一小部分,回家的回家,串门的串门。 这老破城区,谢家住了差不多有二十年,周围的人不知更新迭代了多少回。 面孔愈来愈陌生,人也愈来愈冷漠。 厨房里的谢母剁着rou馅叹气:“这年过得越来越没有以前那味儿了。” 油滋滋的声音盖过了谢舆的声音。 谢鱼揉面团的手一顿,略微偏头,用左耳去听:“你刚刚说什么?” 谢母以为谢鱼是在问她,又说了一遍:“我说这年过得越来越没有以前那味儿了,那会儿多热闹啊,白天开始就噼里啪啦的。” “是这样的。”谢鱼眼梢瞟了谢舆一眼,附和道,同时避开了谢舆递到嘴边的豆腐。 他拧眉,小声骂道:“你想烫死我?” “不烫的啊。”谢舆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咬了一口,确定不烫,又递过去,“哥,真的不烫。” 谢鱼垂眼,看着谢舆咬过的地方,也没动,就在谢舆以为他不想吃的时候,就见人小心翼翼伸出粉嫩的舌尖,在缺口处碰了碰。 谢舆筷子差点没握住。 筷子戳到嘴角,谢鱼不满地看了谢舆一眼,也不管手上有面粉了,直接抓着对方的手,把筷子上的金灿灿一口咬进嘴里。 豆腐煎的外酥里嫩,没放调料也很香。 越吃越上头。 后面,谢舆每煎好一块,就进了谢鱼嘴里。 盘子里的豆腐只少不多,要不是谢母看见阻止,这道菜的萌芽可能早就被谢鱼扼杀了。 不过豆腐胀肚子,吃了大半盘的谢鱼在揉面团的时候,胃里的食物跑到喉咙眼儿,好几次都要溢出来。 这感觉跟晕车没什么区别,一样难受。 谢鱼手握拳,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表情,把面团锤打的咚咚响。 一旁的谢舆以为他还想吃豆腐,趁谢母不注意又给人夹了一块。 谢鱼停下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看着谢舆,刚想送对方两个字,积压在胃里的气却率先涌了上来。 “嗝——” 一声堪比爆竹驱年兽的饱嗝声炸响在厨房。 谢母手一抖,大半袋盐巴洒进rou馅里。 空气沉默一瞬。 紧接着,谢母弯腰,哎哟笑出声。 谢舆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谢鱼霎时红了脸,想直接跑了,但又想到还没揉好的面团。 他咬住下唇,最后连盆带面团一起端起,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厨房。 要说过年没了年味儿,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少了烟花爆竹。 因为各种原因,烟花爆竹禁放令国家一直有在推行,城市们陆续执行,宏城不是最先的一批,但因为城北郊区那一场大爆炸,也提前了不少,从三年前就开始分区试点,限制时段。 专供烟花爆竹的商贩瞬间少了很多,关门的关门,转行的转行,或者退而求其次,卖一些危险系数和爆炸威力相对较小的,比如窜天猴,摔炮,小神鞭,小蜜蜂。 谢家也在有卖。 大部分都是小孩来卖。 这些小爆竹很受他们欢迎,尤其是摔炮,卖得最好。 下午三点左右,忙完的谢鱼端出一盘刚炸好的酥rou,走出厨房。 饭桌上围了三个小孩。 他没有马上过去,靠在楼梯下三角空间的墙板上,吃着盘里的酥rou听着。 “……这,这,这,是你的。”马智文用他那胖胖的小短指点了三下。 唐呦吸溜了下流出来的鼻涕:“好的,小马哥哥。” 马智文又看向屹在抽纸盒上的手机,对屏幕里的陶明道:“你记住了吗?” 陶明老实摇头:“我都看不到你指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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