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9。我的孙子，我当然懂(01) (第1/1页)

    「做人真难啊……」打工时，我一边扫地、一边嘀咕。

    猴子痞痞的笑话我：「年纪轻轻的，别像个老人家。」

    我轻笑了声，暗想自己是否越来越像吴世杰？说话也有几分老人味？

    「我是说真的，做人真不容易。」

    「做人难，也没办法中途换做狗啊，只得认命。」

    看着猴子嘻嘻哈哈的笑脸，这才晓得他是如此乐观面对生活的种种困境，穿着一条不合身的K子，依旧步态轻盈，从来没被绊倒过，如同他从未被生活打败。

    「猴子，我跟你说件不幸的消息，你可别怪我。」

    「什麽？」

    「我跟怡秀当不成朋友了，而且人家有喜欢的人，你还是放弃吧。」

    他错愕的瞪大眼，霎时语无l次了一番，过了好阵子才说起人话：「喂，你真不够意思！有情敌出现，你应该帮我对付他，怎麽叫我放弃呢？」

    「又不是别人追她，是她要去追别人，我当然是祝福她！」

    「你应该劝退她。」

    「真是够了，有些事你看得开，说话也成熟，怎麽谈到感情像个小P孩？别穷追不舍了，祝福怡秀吧！」

    「穷、追、不、舍？全天下就你没资格提这话，你到现在还不放弃小杰，我也不会放弃我的nV神！」

    我无奈摇了摇头，觉得与「猴子」多说无益，人话是留给人类G0u通的。

    前些日子为了打工和读书忙得cH0U不开身，因此好段时间没见到吴世杰阿嬷，不晓得她记不记得我？无预警跑来吴世杰家拜访，会不会造成他们的困扰？

    即便有些顾虑，我仍是不要脸的按下电铃，一会儿後便看到阿嬷蹒跚走来。

    「阿嬷，我是小麻雀，阿弟仔的同学，还记得我吗？我带了水果来！」我灿烂笑开，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她没理会我，嘴里一如往常的喃喃自语，同时打开门让我进屋，看来她还记得我。进屋後，我探了探屋内，没看到吴世杰的身影，心里有点失落，但这趟主要是来看阿嬷，倒也不太在意。

    「阿嬷，削苹果给你吃好吗？」

    她指指厨房，我笑着走过去，虽然我平时笨手笨脚的，切水果这种事还难不倒我。我第一次削苹果是九岁那年，当时初到大伯家，为了讨好他削的，那时还弄伤了手，大伯很担心的为我包紮。

    我稍稍停下削皮的动作，眼神黯了下来，大伯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心一震，诧异自己竟起了关心的念头！

    他那样伤害我，我居然还会担心他？

    我甩甩头，不愿再想这事，现在得先专心削苹果。

    几分钟後，我端上削好的苹果，阿嬷吃了几口後，直夸：「好甜」。

    「阿嬷，阿弟仔很会读书，学测考高分，你一定很骄傲吧？」

    她的嘴角僵了一下，随即边咀嚼边抱怨：「读书什麽用？」

    这话令我沮丧，多少长辈盼子nV交出漂亮成绩单，阿嬷却不以为然，大概是觉得读书很花钱……我为吴世杰感到难过，他的长处没有被看到。

    「哎呀，读书只是现在没赚钱，以後高学历毕业，阿弟仔肯定有好工作，就会赚大钱啦！」

    「书读那麽多、脑筋也没b较长进，成天在外鬼混，跟他妈一个样，根本没把我这老人家放在心上……」她持续碎嘴，後面几句糊在一块，我听不清楚。

    「阿弟仔心里很惦记你的，他不仅会读书，也很努力打工，这都是为了你，阿嬷，你的孙子真的很优秀。」

    「看他那一头不三不四的头发，能成什麽大事？每天弄得一副脏兮兮的，这点倒该学学他妈，他妈至少还懂颜面。」

    我呵呵一笑，吴世杰那头乱发是该剪一下……

    「阿弟仔的mama……是个什麽样的人？」顺着话题，我接着问。

    「贱nV人。」

    我当场愣住，难得阿嬷的回答简洁有力，但我该怎麽接话？

    我还苦恼着回话，阿嬷又继续说：「我就是犯贱，才生了个贱nV儿，又出了个傻孙子，家门不幸啊……这辈子都苦，不知道要苦到什麽时候？」

    我m0m0她的手，粗糙不堪的手背上布满皱纹，这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连同她对人生的哀怨与感叹，一同深深刻上身。

    「阿弟仔他妈前阵子才回来，一回来就鬼吼鬼叫，待不上一天就气呼呼的走了，留个几万块就自以为了不起，以为这样能养家吗？真是不负责任，没想到养了个不孝nV，还得继续养她的种。」

    「怎麽这麽说，阿弟仔是你的亲孙子……」

    「孙子也不成器，他要嘛，就乖乖去上学，要不就认份工作，g什麽又读书又工作的，尽做些蠢事，都怪他妈不教，我也教不动，唉，悲哀啊……」

    闻言，我掩不住欣喜，听起来阿嬷没有怪罪吴世杰念书，只是希望他在学业与工作间择一，专注做一件事就好，我赶紧替吴世杰说话：「虽然他边读书边工作，不过成绩都名列前茅，阿嬷不用担心啦！」

    「读得好也没用。」

    「有用啦！阿弟仔以後一定有出息！」

    阿嬷不悦的哼声，怒气nongnong，她蹙紧眉头，脖子上的皱纹不安的浮动，像是在忍耐什麽。

    我担心的拍拍她的背，「不舒服吗？」

    阿嬷没听进我的关切，她的鼻孔撑大，呼气声短促而烦躁，半晌後悻悻然喝斥：「这个不肖孙！整日为非作歹，就会g些不正经的事，前途早被他自己毁了！」

    咦？

    这话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