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烟火_二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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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第2/2页)

站在原地,不是两年前的台北,而是两年後的香港。机场的广播声四起,我突然有些恍惚,四周充斥着混乱的语言,英语混广东话,叽哩瓜拉叽哩瓜啦,一个娇小的nV人朝我匆匆靠近,横穿人cHa0,小跑着,黑发一晃一晃,只见她一边跑,一边取下耳机,在我面前停下,声音还有些喘。

    看着孔宜的脸,这一幕我曾幻想过多次,心想:要是有一天再见,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麽。

    孔宜就这样跑来,就像跑过了一生,跑到我面前,记忆中那个nV孩,就成nV人了。我直直看着她,这个念头让我有些诧异,她扬起淡淡的微笑,说:「你来啦。」

    我扯开嘴角,这时,烟瘾又有点犯了。我说:「嗯,来了。」

    ……

    刚下机,照理说该先去吃顿饭或去旅馆登记,反正有两三天,总不至於刚到香港第一日就把傅重光的事给办了,但自从看到孔宜後,我就有点急。急得隐晦。急得压抑。急得在机场外cH0U了两根菸也不顶用。於是我改变了主意。

    的士站边,等着搭车的旅客排成长龙,我cH0U菸时,孔宜就在一旁等,想不到什麽话说,只好又问她一遍傅重光的事。她摇摇头,说她知道的有限。孔宜从小就不Ai管闲事,她只管她自己,涉及别人家的私事,她所表现出的反应通常跟别人不一样。既不会问,也不特别想听,就像个没什麽好奇心的nV人。

    她说的内容,与荣耀说的大同小异,多出来的就是一些细节罢了。

    我问她,那王八蛋看起来怎麽样?还有救没有?她愣了一下,看我一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不知该怎麽说。

    「我不知道。」她看着马路,说,「其实……」

    尖峰时段,周围车多吵杂,我没听清楚她说什麽,又问一次。

    她垂下眼,脸sE淡淡的,「……我也不太了解他。以前因为你才会认识他们,私下,其实没什麽交集。」

    她开始娓娓道起傅重光的事。我靠着柱子,看着面前的香港,看着她,听得心不在焉……

    孔宜告诉我,其实傅家大姊把电话打到她那里的时候,她也很意外,但听她把傅重光的情况说得模糊又严重,断子绝孙的话都说了出口,起初她以为傅重光在香港出了什麽重大意外,危机生命,傅家大姊没把真实情形透漏给孔宜,一来她自己也m0不清孔宜和傅重光有多少交情,二来又担心家丑外扬,所以电话中,把傅重光的事说得语焉不详,只说希望他的好朋友老同学能过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去看傅重光那天,孔宜也吓了一跳,他的状况很糟糕,逮到空就酗酒,一酗酒就乱说话,孔宜去看过他两次,每次去几乎就是跟傅家大姊一起坐保姆,这才听傅重光胡说了不少。那天,她曾亲耳听见傅重光醉後一直喊着个名字,激动的时候还会趴在地上哭,她跟傅家大姊怎麽拉都拉不起,傅家大姊一火大,就开始边哭边搧傅重光的巴掌,骂他没出息,什麽事不好学,学人作变态,让mama以後怎麽办……可能是累狠了,心力交瘁的傅家大姊看起来也不太对劲,孔宜也没办法,她看傅重光不像真的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反而像在借酒装疯,心一转,才会起了打给荣耀的念头,试图让他跟傅重光说话。

    孔宜告诉我,傅重光喊的那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nV人的名字。有些事她是猜的。傅家大姊的情绪不怎麽稳定,她也从没想去问她这些事情。念在与傅重光同学一场,她帮她能帮的,不该问的,她也不想问。

    ......喇叭声此起彼落,的士站还是那样热闹,司机不停地替旅客装卸行李,我们站在路边,她说,我听,直到夕yAn渐渐落下,夜幕低垂,入夜的香港成了东方荷里活。

    关於这场重逢,与想像中相似也不相符,但应该是最合理的了。不冷不热,不谈她自己,不谈我自己。谈别人就行。

    端吧,就这麽端着。即使端出一GU因她而起的火,也不能明说。拧熄了菸,我深深x1了口香港的空气,并不多新鲜,刚到的第一天,我就对她说:「带我去找傅重光吧。」

    她看着我半响,说:「现在?」

    「嗯。」现在。

    我需要发泄一场。打傅重光一顿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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