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_他像抹眼泪一样抹去脸上的水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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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抹眼泪一样抹去脸上的水渍 (第1/1页)

    白言倾走出卧室,酒后的记忆有那么点模糊,但还有印象自己砸了不少玻璃杯,因此看见那一片狼藉也没多在意,默默地收拾着。

    这间公寓不大,只有一层,家政公司一周上门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白言倾自己收拾,动作还算快。

    他扫了地,擦了桌子,收拾好乱遭的酒柜和杯架,关上电视,把沙发上堆在一块儿的靠枕依次排开,规律摆好。

    然后去洗脸刷牙。

    洗脸台在餐厅旁边,客厅斜对面。

    其实主卧里也有个配套的小浴室,但是白言倾从来没用过,因为白月不进主卧。白月的刷牙杯子摆在了外面的洗脸台,他的就也摆在了外面,白月的是粉色的,他的是蓝色的,情侣款。

    白言倾挤好牙膏塞进嘴里,顺便望了一眼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镜子倒映出他和他斜后方的电视机。

    他吐出泡沫,漱口,低头,吐漱口水,抬头,看镜子。

    电视机买大了。

    当时买电视时特意选的屏幕最大的,和公寓的装修风格迥异,只是为了方便那个小婊子看综艺而已。

    他放下牙刷牙杯,摘眼镜,拿毛巾,接水,低头,洗脸,抬头,看镜子。

    电视机的画面音效还挺好的。

    可惜小婊子没在这儿住多久,也没看过那电视几次。

    ……

    他缓缓放下毛巾,戴上眼镜,转身,看向那个被他刚刚关上的电视。

    电视机很安静。

    电视机当然安静,就像它当然不会自己开机一样。

    所以,他昨天晚上回来开电视了吗?

    他昨天晚上喝完酒看电视了吗?

    昨天是周几来着?

    哦,周六。

    他有看那个逃离密室的综艺吗?

    他有喝完酒坐在沙发上弄乱了靠枕打开了电视看了那个该死的高呼着自由的逃离密室的综艺吗?

    白言倾僵直着身子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还是那个放综艺的频道,现在在播早间新闻。这很正常,他很少看电视,就算看也从来不换台,这个频道播什么他就用什么下饭或安眠,无论是八点档肥皂剧还是午夜档恐怖片。

    他又走到沙发前,依着记忆把他刚刚排列整齐的靠枕弄乱,三块垫在靠背处,两块放在扶手前,还有一块放在一米开外,一般是白月蜷着身子架脚的地方。

    然后他走远了点,走到餐桌那里,打量着客厅,打量着电视,打量着沙发和靠枕。

    他刚洗了脸,还没擦,水珠淹在他的额头和鼻尖,还有眼下,令他视线有些模糊。

    他像抹眼泪一样抹去脸上的水渍。

    他去冲了个澡,然后换衣服,回到镜子前整理胡茬和头发,打领带,扣上领夹,拿上手机钥匙钱包出了门。

    他没关电视。

    万一还有人要看呢?

    他觉得他疯了。

    白言倾疯没疯白月不知道,白月只觉得自己快被吓疯了。

    真奇妙,鬼还能被人吓到。

    鬼还能犯困。

    鬼还能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过去。

    甚至白言倾醒了他都没醒,直到白言倾从他脚下往外扯靠枕,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就是一张俊逸的带着眼镜的脸。

    白月吓得捂着嘴无声尖叫,一个轱辘窜出去好远,靠着墙发着抖,直到看见白言倾毫无知觉的继续整理抱枕才反应过来。

    ——现在他是鬼了,白言倾看不见他,不会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扯到身子底下死命地cao,更不会拎着他的手把他当小鸡仔一样拖到床上打桩。

    现在他是鬼了,没人能再束缚他。

    白月飘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男人收拾好屋子,又开始收拾自己,刷牙洗脸,然后好似想起什么,脸洗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盯着客厅看,呆愣愣的,撞鬼了一样。

    白月顺着男人的视线扭头看去。

    ——电视机被关了。

    白月深呼吸,瘫在了沙发上。

    电视是谁开的?他开的。

    电视是谁关的?不是他关的。

    白言倾关的。

    白言倾关了他开的电视!

    白言倾关了鬼开的电视!

    难怪跟撞鬼了一样,可不就是撞了鬼了吗!

    白月瘫着看白言倾慢慢走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然后又走到沙发旁边,离瘫着的他就几厘米的距离,将靠枕弄乱成收拾之前的样子。

    然后走到餐桌旁,站着,看着,看了好一会儿,抹抹脸上的水,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下白月不明白了。

    白月飘到白言倾身旁,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想看清男人什么表情,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白月看不出来。

    白月很少能在白言倾的脸上看出什么来。除了喝醉的时候,白言倾大多数时间里都维持着面无表情,清浅的棕色瞳孔永远不见慌乱,永远淡漠无情。

    白月在阁楼住着的时候有一本翻烂了的漫画书,主角是个被淘汰的旧机器人,在其他角色都生动形象的页面里,只有机器人永远是灰白的、破败的、凋零的。

    直到最后一页,机器人把它的心脏递给它的小主人,小主人有了新的生命,机器人则死在了垃圾堆。在灰色的垃圾堆里,作者给机器人涂上了七彩的颜色,画上了绚烂的笑容。

    白月觉得白言倾就很像那个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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