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all羊/共我风雪游_第十八章/莺(与凌雪饮宴挨被长歌视J,在霸刀帮助下逃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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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莺(与凌雪饮宴挨被长歌视J,在霸刀帮助下逃跑 (第3/5页)

地讲了。独孤琋心思极深,偶有克制不住表露情绪之时也全然狂悖地毫不惧怕,全是因为他后手无数,比如为雪游化蛊时便留有后手。他一贯如此,即便是冒险或耍心思卖弄可怜,也要以一切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此时他拨玩雪游襟上的玉扣,清冷的一枚阴阳鱼在他低垂而下的眼里也不过是一枚按心而动的棋子。

    “然后什么?”

    雪游微叹一气。片刻后他却扼过独孤琋的手腕,在把少年修长有力的手指拽离自己襟扣以前,却滞停几许。独孤琋听到这裹衣雪白、明月清风的道长嗓音略低,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与他不相关的事实:

    “假如你…真的能帮我查到那些恶人,他们滔天权贵,你处理不得,也好,本就不是你的职责。我知道牵涉良多,此事并非我一人之力能够强求,你已经告知我良多,若是…他日还能寻回我父母失迹,为他们立一处碑,造一块墓,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这一切若能做到,你所说非虚,我”

    雪游犹豫几瞬,终于在放下独孤琋手掌时敛下眼睫。

    “我会对你好。”

    独孤琋微睁眼睫,升张而上的愫想仿佛蜜糖,片刻后他却垂下眼,在摩挲雪游颊侧时无声地笑了:

    “这是一个安慰么?或者承诺呢?雪游,”

    他似乎叹息。

    “我想要的并不是报恩一样的舍身啊。”

    雪游不擅解禅,但他会。幼年时他从鸿学之士学解禅,说菩萨怜悯百姓贫苦,于是自愿化身为鳣鱼王,以身长几里的鱼rou饲养万民,即便在痛苦里挣扎,也甘之如饴,终如一日地活着。菩萨怜悯万民,天神则怜悯菩萨,在百姓安居乐业以后斩下菩萨化身鱼王的头颅。独孤琋手掌摩挲在雪游细嫩修长的颈侧,心绪缓凝,却听到雪游声音更低,风也能吹散,他却顿住了手掌,好像在无边春风里,听到蔷薇花缓开的声音:

    “不是报答。…我回不到华山,但假如你需要我在你身边,你亦做到答应我的事、不会瞒我,我便没有其他仇恨的挂碍,可以把心放到别人身上。虽然不想奢求还会被谁所爱,也不知道还能爱谁,但你不会害我,就够了。”

    雪游把眼睛抬起来,一刹里就有万千生动起来的波光在清透的瞳仁里演转,

    “你会骗我么?”

    独孤琋揽掌将雪游抱进怀里,轻轻笑开时,少年的唇也是浅色的红,片刻以后把脸贴在雪游颊上,摇了摇头。他心防微松地放开一点,张弛出两弦轻盈的暇隙。独孤琋想,或许更多一点信任也好,让他有余地确信他们相爱——于是他像发现了什么宝物的孩子一样,轻笑着将人揽进臂弯,珍惜地温存。尽管雪游被他抱在怀里,是静默地把脖颈和下颌微微抵在他肩头,并未再说更多的话。

    ……

    “雪游,这位是我表弟,长歌张婉玉先生门下,杨复澹。”

    宴中其实只有六人对坐,独孤琋与雪游邻位而坐。席面上设端午菜品,一一摆放精致。不过五月历来是青黄不接的农忙之月,因此果蔬、菜品都从简,几盏清甜的玫瑰酒酿入口以后,独孤琋为雪游一一介绍眼前座中几位青年才俊,却不向友人特意说明雪游身份,只道:纯阳宫门下,下山游历与我同来长安。于是大家一一敬笑,称他薛道长。在座无不是气度高华,或态容严整之辈,并不一一报上师承官属,但互道大名。最令雪游紧张的是柳暮帆也在席中。柳暮帆出身河朔霸刀柳氏,又是从小生长在风雷刀谷,与锻刀的几位长辈亲近,若说是独孤琋为数不多能信得过的“友人”,实不为过。好在雪游面色平静,柳暮帆亦微笑疏朗,略一颔首便算是见过。不过令他心境微讶的不仅是席中有一位刀宗弟子曲逢霄,看去也仅有二十一二,年轻英俊却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而是居席最末、年纪最小的一位,约与独孤琋同龄,穿一身长歌门服饰,这长歌少年容貌清秀明净,眉眼秀气处确与独孤琋有三分相似。原来独孤琋也还有年龄相近的表兄弟——雪游颔首与他见过,杨复澹亦回以世家公子、长歌风范的仪度。不过假若他人有心些,应不难看出杨复澹盯凝雪游的目光微迟,似乎有些仰看地注目于他。

    雪游也不会知道,这出身千岛湖、母亲出自独孤氏,实打实与独孤琋有血缘牵连的少年在天宝十四年他第一次下山时就曾遇到过,不过三四载匆匆而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此并未认他出来,反而是杨复澹悄悄凝看他许久,见雪游神色未有动容,便敛下了眼睫。

    酒席间倒也其乐融融,独孤琋少年飞扬,一场欢畅饮酒后凤眼微醉,依然从容换盏,与看似出身行伍、大名庄思诚的青年笑谈去年端午,彼此都在各自官属奔波,没想到今年长安克定,还能有相聚之时。这几人大多相熟,两两或三三推杯,倒是年纪最小的杨复澹最为矜雅,只饮半杯便执盏垂看,转赏廊下新栽的蔷薇。他似乎终于放杯启唇,在独孤琋起身向雪游歉意一笑说要离席,和庄思诚一道起身向廊外走去时转眼面向雪游,双眼凝在雪游只半杯便微浮蔷色的丽容上,在心里犹豫着措辞:薛道长春祺,不知是否还记得——重来,太简略生疏似江湖初逢,春日和畅,薛道长近春来身体还好么?当年听说你…——太亲昵,也不好。少年兀自垂睫而恼时,曲临霄已越杯微敬,不强迫雪游去饮,而是问:“薛道长自华山来…可以向您问问一位旧友的近况么?”

    雪游心中略想,但大抵见曲临霄风姿危然,正派不似作伪,于是颔首:

    “曲兄请说。”

    “道长认识周步蘅周道长么?‘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的步蘅二字,应在紫虚门下的。”

    两宗有旧,但从前暗生龃龉,尤其紫虚一脉与之恩怨弥深,虽然小辈之间或无心胸狭隘之事,但大抵独孤琋有所考虑,所以席间雪游与曲临霄没有互报师承。此时雪游微愣,曲临霄言谈之间并不似仇恨,反而有些静默的低沉,他忖思数息以后,才说:

    “是我同门师兄,一切…都好。”

    “我听闻至德元年时,周…道长曾在睢阳城受过重伤,还是薛道长相救,不知二位现今都好么?”

    “现今已经很好了。我当年不过是外伤艰险,师兄却是…不过后来都一一化解,劳烦曲兄记挂。”

    雪游一一回答,言谈中把最惊险的一节略去。当年他下山游历,正获信报师兄在睢阳城内重伤,与唐默、萧明露结伴而去,最终他和师兄被李忱带走离开,还因此结识了活人不医裴元先生门下的裴远青。想到唐默与萧明露,他难免心思低郁了些,但此节和后文师兄重伤,他都不打算在酒席间和人提及,毕竟私事而已。当初裴远青和李忱打赌,起因便是他受重伤极其凶险,睢阳叛军中擅使斩马大刀的汉子劈肩对他斩下,虽然躲避及时,但无奈腹背受敌,仍是在肩背上豁出极深的一道血口。裴远青赌他活得下来,他便真的活下来,只是当时内伤更重昏迷的师兄后来回到华山,才知其伤更加凶险,尸毒迟迟发作,竟险些把最好的治疗时间都耽误过。为此事,纯阳宫中曾又向万花谷与药宗求药,化了约三个月才将尸毒化尽,此后他们同门亲近的弟子无不以使用尸毒的贼人为耻为恨,下山游历的不在少数。

    曲临霄沉默几息,抬眼问:

    “那么…周道长也下山么?”

    雪游摇一摇头,其实他已知道师兄下山了,这也是他最无奈的一处。师兄恢复时间远比他长久,独孤琋始说三月他师兄下山时,他便有些担心,他虽感觉曲临霄为人必不坏,但也不必事无巨细。因此只说:

    “个中私事…师兄也未详尽告知我。包括当年为何在睢阳城中受那等内伤,我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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