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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突兀 (第1/1页)
我的一个nV同事名叫艾玛,是个德国人,却讲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她问我有没有结婚,她有个还算熟识的nV病患看到我万分心动,我骤然想起我的身份证上的配偶栏还是空的,只道:「没有,但我还没有谈恋Ai或结婚的打算。」 我还记得晏秋临Si之前Si都不肯同意结婚这件事,反正对我来说这也只是个名份的问题罢了,我不是很在乎,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伴侣。 空闲的时间里,我常去苏珊太太的店里修剪花朵或打扫卫生。这让她有些过意不去,我就说这是我的兴趣,她便没有再作推辞,但一次收房租的日子,她却在其中扣了大约五百英镑。 我怀着感激却又有些惭愧的心,在租金中多放了两百元。 又是下班回家的时间,我收拾好了东西,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好巧不巧的,邢绍打了个电话给我。 我接了起来,却听电话另一头的他笑道:「今天除夕欸,你都不打给我们的?」 我笑了一声,继续前行,道:「我忘了,後天回去吧。」 「你过得怎麽样啊?有办法跟英国人交流吗?」邢绍关心地问道。 「我要是不能跟他们交流,我英语全年级第一是考假的吗?」 「哦对,你这家伙JiNg通四国语言,你讲英语的时候就不会混进一两句西语德语?」 「偶而会吧,但西语不大可能混进去,德语也就发音有时候会发错。」我耸了耸肩。 「欸对了,你在英国有没有朋友啊?如果没有一个两个的话,看你那一脸冷漠的样子,肯定没人来跟你聊天。」他的语气里满是笃定。 「你跟简安泽都不是人。」「我靠你这都能骂,离谱。」 「算了算了,反正你在英国多交些朋友,省得孤单寂寞冷。如果实在没有人能忍受你那冰山脸的话,你就多打电话给我们,打赖不用钱,Ai怎麽打就怎麽打。」他想了想,又继续叮嘱道:「路上多注意安全啊,看到有人看起来怪咖怪咖的,就赶紧撤好吧,什麽贝克街杀人魔啊,你那三脚猫功夫肯定打不过,不要回头就对了。过马路的时候也要看有没有车闯红灯,闯红灯的不是酒驾就是疯子,车速一定超快,会撞Si人的,不Si也成植物人......」 我心头一暖,笑了笑,道:「师父别念了。」 「我可不想到时候领回一具大T......八戒莫语,让为师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他也是习惯了我一本正经的玩笑话,回覆了我一句後又再三叮咛道:「如果你忧郁症又犯了的话,就赶紧回来,我不要到时候在那个什麽NN看到你烧炭自杀还是跳海跳河之类的新闻啊。你要是敢跳河我就定你跳的那一天当端午节,年年到泰晤士河丢粽子,撑Si那里的鱼虾。」 「好,可别到时候被警察抓还怪我。」我玩笑道。 「山小,我就是叫你不要跳,你叫我被警察抓不要怪你......哦我老婆喊我了,挂了挂了。」他匆忙地道,我没有放下拿着手机的右手,而是看着月台上的车程表,熟捻地动了动拇指,按在了挂断键的边缘。 我挤进了车厢,收了手机,听着广播声,然後开始倒数。 等到数到第五时,我下了车,离开了车站,走在熟悉的昏h街灯下。肩上好像被什麽东西给碰着了,我拨了拨,一阵冰凉自指腹传来。 l敦的十二月下了大雪,霜雪覆在墨绿sE的叶尖处,酒红sE与金sE的铃铛被点缀在上,树顶有一颗星星,在冬日的寒风中闪耀着光芒。 下雪了,我伸出左手接住了缓缓飘落的那片单薄的雪花,雪花恰好落在了我掌心,另一片意外地落在了我的戒指上。 我什麽时候有的这只戒指?我开始思考。 或许定期保养它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看到他也正如看到自己的皮r0U一般正常,因此我总是会忘记有它的存在。 就好像痛着痛着,你就不会感到痛了,麻痹之後如果疼痛消却了,你却还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还是不曾改变的位置,一直戴在食指上,我还是恋Ai着的,只是我的Ai人已经Si去,但我相信他仍然深Ai着我。 艾玛和她的nV病患或许是没看到这只戒指吧,毕竟它是那麽的简单,没有太大的装饰,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太在意它。 我将双手cHa入口袋,背着包包承着一路的霜雪,走回了那间冰冷的房屋。 一个,没有人会等我,为我留一盏昏h夜灯的,位在异国他乡的所谓「家」。 圣诞节於我而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那年冬天,会在苦楝树下给我惊喜的男孩已经不在了。六年以来,触景伤情的事情我遇的还不够多吗? 整座C城满是我们两人的回忆,每一次的心动;每一次的痛苦;每一次的挣扎......无论走在何处,都能使我痛彻心扉,生不如Si。 都那麽的,让我想逃离这座城市,甚至逃离这个世界。 现在来到异国他乡,却又开始想念家乡的景sE;想念那些记忆;想念那些味道。 人类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 就这样带着对家乡魂牵梦萦的思念,直到回到台湾时的二月份,那份思念才终止,化作痛苦继续生长着。 二月时,l敦的机场总是能见到不少出外工作将要回家的华人们,有些人拉着行李在和家人们用台语讲电话。听到那些熟悉的台语,我彷佛回到了家乡。 乡愁这种东西,或许真的要离开家乡出外工作後,才能真正地T会到吧。 我想着,携带着淡淡的乡愁,拉起我的行李箱,就这样搭上了班机。 小格的窗户外,是l敦被覆上一层白雪的,灯火通明的市区。我冰凉的手触碰到那玻璃制造的窗上,那窗m0上甚至使我感到温暖,层层叠叠的冬衣似乎无法扛住这可怕的低温。 我轻轻地闭上双眸,很快地,便陷入了睡眠。 再睁眼时,我已经回到温暖而带着新年喜庆气息的台湾。 而表情冷淡并且一路沉默的我,在四周人们欢喜的大红之中,黑白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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