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丝雀手撕NP凌虐剧本_七十八、朱丽叶长眠水下【剧情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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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八、朱丽叶长眠水下【剧情章】 (第5/5页)

栋。”

    程杉冷静下来了。

    阳光镀在他褪去血色的唇上,泛起一层冰凉的光泽。

    “我们来谈谈吧。”

    “章栋,我严肃地重申一遍,除了朋友和同事,我们之间不可能存在其他关系。我无法接受。”

    “还记得初遇的场景吗?我是台上的朱丽叶,同恋人互许终身。你是台下的观众,为我的悲欢鼓掌流泪。我们身处同一空间,却被分隔在两个世界。在那一瞬间,我们的命运已然被写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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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解这个隐喻了吗?无论在台上台下,我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故事。而你是我的好友,是我人生的前排观众。我们是无法相恋的。”

    “不,程杉,你在逃避。从初遇起,你我便一见如故。这七个月里,从伦敦到巴黎,从莎翁剧院到蒙马特高地,从朱利安酒店到出云集团……我们在生活上步履协调、在艺术上互相启发、在事业上配合无间……”

    “程杉,如果人类确有灵魂,那么你我的成色定然是相同的。如果世上确有道标,那么你我必是行在同一条窄径上的。你我自同一处来,往同一处去,我们又何尝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只不过拦路者并非世仇,而是婚戒。何必在意世俗的飞短流长?我们注定该在一起。天国或地狱,我们理应一同飞升,或者一起坠落。”

    “别谈这些空洞的理念,章栋,天国或地狱是看不见的,灵魂或抱负是因时会变的。知道不变的是什么吗?是真正的爱与忠诚,是由时光打磨而成的。”

    “爱不仅是摧枯拉朽的火焰,更是能让我彻底放松的怀抱、是围绕琐碎小事的对谈,是抚养新生命的烦恼与喜悦……那些浓墨重彩的幻觉不是爱情。爱是久经考验的平淡生活。”

    “这是一场错恋,章栋。不要被戏中人的光环所迷惑,也不要被刹那的激情所蛊惑。我不是朱丽叶,不是配合你幻想的模特。”

    “到此为止吧,章栋。”

    哗啦——

    章栋从玻璃水缸中猛地坐起。

    他瞳孔扩散,喘着粗气,颤着手拨开额前的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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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梦……”

    他将脸埋进掌心,白衬衫在水中散开,游魂一般。

    这是他与程杉断交的第十四夜。

    他无数次梦见了那场争吵。

    梦醒之后,画室黑黝黝、空荡荡,只有朱丽叶的油画守在角落,白布半遮半掩,画框仿若窥探的眼睛。

    夜寂如坟。

    滴答、滴答、滴答……

    是水珠从发梢滴落的细响,而非眼泪坠下的声音。

    章栋伏在玻璃缸边缘,身体痉挛着。他越想自控,便越不可抗拒地滑向失控。

    他的左手垂在缸外,中指缠着白色的纱布。血迹在夜里是深黑的,一圈又一圈地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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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想着程杉的婚戒才弄伤了手指。他不会承认的。

    章栋撑起身体,爬出玻璃缸。他擦干了手,拨通了乔伦的号码。

    “喂?章栋?”

    电话另一端声音含混,像是被吵醒了。

    “乔伦,今晚演出怎么样?”

    “好得很……”

    那人打了个呵欠:“这出《哈姆雷特》比《罗密欧与朱丽叶》大有进步。放心,奥菲利亚的视频和照片我找人偷拍下来了,明天发给你。”

    “程杉他……”

    章栋欲言又止。他沉默一阵,直到乔伦险些睡着了:“程杉……美吗?”

    “那当然,是和朱丽叶完全不同的、脆弱晶莹的美。尤其在他投水自杀时,真是惹人垂怜。话说回来,这是我第三次让侦探去拍《哈姆雷特》了,再好看的美人也都看腻了。三天之后你不会让他再去看第四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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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栋捏紧了手机,没有回话。

    他正对着半敞的窗户,披着的白衬衫冷得像冰,让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凉了。

    “怎么哑巴了?”

    乔伦仍是懒懒的:“你们都断交了,怎么还找人偷拍程杉的话剧?别告诉我你是在为油画找灵感。”

    “……不是。”

    章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潮气。

    淅沥的水珠从衣摆淌落,不一会儿就在地板上留下一圈湿痕,随后又被夜风吹干。

    可他脸上的水痕偏偏去了又来,拭不净、吹不干。

    “章栋,你不敢再靠近程杉,只敢私下搜罗他的照片。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只要他还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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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场谢幕时,他的左手都会戴好红宝石婚戒。”

    乔伦打断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吧?程杉有妻子,有孩子,不可能接受你的。”

    “说实话,看到你每天魂不守舍的模样,我有时恨不得将他或是你按进水里淹死……当然这只是气话罢了……”

    乔伦深深地叹气:“作为朋友,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你别再逃避,早日学会面对。”

    章栋盯着左手的中指,那个佩戴婚戒的位置。血水渗了出来,半截纱布都变了色。

    “但……我还没……”

    “我明白你需要时间,但下一场你不得不去。托奥菲利亚的福,程杉开始被狂热粉sao扰了。”

    章栋突然不说话了,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但沉默亦是有声的,是气管中嗬嗬的振动声。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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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筒中响起湿重、粗粝的喘息声。

    乔伦毛骨悚然。这嘶嘶作响、随时爆裂的感觉,像是火药的引线在燃烧。

    他窥见了黑不见底,疯狂乖张的占有欲望。

    “三天后,我亲自去见他。”

    章栋的声调是扭曲的,阴沉地向上扬。

    他挂断电话,脚边是那幅朱丽叶的油画,他慢慢扯下遮画的白布。

    光线太暗,小楼的轮廓模糊成漆黑一片,像怪物的巨颚。纤瘦的少女站在露台栏杆边,竟像被衔在利齿缝隙里。

    一阵奇异的战栗占据了他的躯壳。

    嫉妒的魔鬼yin笑着轻轻一推,他的爱情便如活板门似的翻转了。

    门的另一侧,是某种偏执的、腐蚀性的、高浓度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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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杉只能是我的……”

    这贪婪的气味近乎怨恨。

    “我不会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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