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3页)

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个房间。」

    「你不能──」

    「我现在是以特殊侦查队队长的身分在和你说话，苏晨雪，这是命令。」

    苏晨雪想继续反驳，但空洞的情绪让她毫无争辩下去的动力，用沉默以示服从。

    苏夜yAn转身进入隔间。

    她在原地发呆了一会，才动身回办公室，经过侦讯室时发现林咏苍做在单面玻璃前，懒洋洋地看着早上柏河路的监视器，察觉苏晨雪後立刻抬起头。

    「你要留在这里吗？」苏晨雪问。

    「嗯，队长要我看着他。」林咏苍用拇指b一下双手枕在侦讯室桌上睡觉的曾以旭。「你有在他手机里找到可以延长拘留时间的东西吗？」

    苏晨雪摇头：「那个社交软T内的对话只是蓝瑾韶和曾以旭想呈现的成果，他们一定有别的管道讨论详细内容，但曾以旭的手机里其他程式暂时没发现可疑对话内容。」

    林咏苍捻起她的马尾末端，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头，他的动作让苏晨雪原本空荡荡的x口逐渐填入别的情绪。「其实我认为你可以把时间花在别的调查上，曾以旭会在证据不足被释放前透漏他和蓝瑾韶的联络方式，在我看来这家伙不太想离开特殊侦查局，他睡着前还问他能在侦讯室待多久。」

    苏晨雪：「……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林咏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魏姐走之前跟我说的。」

    苏晨雪看向温颖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魏姐去哪里了？」

    「她出来以後直接去工程组找她老公了，看起来有点不爽的样子。你回来不久前他们两夫妻就走了，温局长也差不多在那个时间离开。」

    苏晨雪犹豫一下，小声说：「我哥早上对蓝瑾韶说的那些话……」

    「没事，虽然我不知道他想g嘛，但我相信他，因为……」他在苏晨雪略带期待的眼光下郑重补上原因：「没有因为，我直觉上相信他。」

    以为林咏苍有足以供他评断的根据的苏晨雪无话可说。

    林咏苍笑了起来；「你不要那个表情，说真的，你该对你哥有点信心，他是怎麽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会依状况做出该做的事，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他想做的事。万一……」

    「有差别吗？也许他需要参考无数英雄伟人的故事，才能打造一般人能接受的价值观和行为模式，但重点在於虽然他什麽都感觉不到，他仍然在努力做正确的事。」

    苏晨雪注视他片刻，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我不是故意……只是我有点不习惯你说这麽正经的话。」

    林咏苍无奈地说：「我是在安慰你，我平常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话是正经的，全部都说给你听了，你留点面子给我啊！我都快被自己的话感动到哭了。」

    「你少来！」苏晨雪踹了他的椅子一脚。「我先回家了，明天帮你带换洗衣服。」

    林咏苍目送她脚步轻快地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苏晨雪迫切需要一个人对苏夜yAn的肯定，来证明自己并不是被亲情蒙蔽双眼，才会认定她哥哥是个好人。林咏苍b谁都清楚，在苏晨雪被剥夺的情绪之中，埋藏了b任何人都还担忧苏夜yAn是怪物的恐惧。

    h慕逢将换下来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漆成白sE的地下室被酒JiNg和药水染上医院的气味，他用左手慢条斯理清理一遍每处刀伤，那个特殊侦查队的失魄在他身上留下不少伤口，但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蓝瑾韶弄断的右手肱骨来得严重。

    他轻触右手上的金属支架，回味起蓝瑾韶的表情。

    她在燃烧。

    愤怒、震惊、悲痛全在她眼中铺展开来，他们两次交手，她身上浓烈的情绪都让他有种被灼伤的错觉，这个错觉产生的正能远胜於他第一次杀Si客户带来的奇异满足感。

    h慕逢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转化，他意识到自己消失的情绪和双肩上突然出现的花纹有关之前，已经先从貌合神离的父母身上学会伪装，也重塑出一套异於常人的道德观。

    当时他还不知道什麽是失魄，尝试了无数方法来唤回自己缺失的情绪，直到多年後，一个认为h慕逢故意打输官司送自己入狱的毒贩想给他一点教训，反而被h慕逢扭断脖子，他在毒贩断气的瞬间感受到从T内涌出了颤栗，他的心脏剧烈跳动，鲜明昭告自己真的活在这个世界的事实，他的行为毫无人X，却成为他最接近人类的时刻。

    从那天起，夜晚的打猎成为他继续活着的动力。

    他一直不太懂那些临Si之际惊惧求饶，或是明知打不过他依然奋力反抗的人在想什麽，他挑选的都是生活在城市Y影中、没有牵挂也不被牵挂的人，如果他工作的律师事务所没有公益辩护，这些人烂在看守所也没人在乎。

    人生明明没有值得期待的事物，仍然挣扎着想活下去。

    那些人的Si亡逐渐无法在他无趣的生活坠上丝丝sE彩，就像在快要乾涸的泥水里弹跳的鱼，乍看之下很新奇，凑近了才发现那也只是整滩烂泥中的一部份，那条鱼不过是散发腐臭的有机物。

    若是换成那些整日喋喋不休的同事呢？他们有家人、有事业，未来有无限可能，他们的垂Si挣扎会不会像跃出水面的飞鱼，甩出包裹着yAn光的水珠？

    不过这些同事们不是他公益诉讼中的客户，他必须更小心、更仔细规划，不能亲自动手，又要确保他们出事时自己能在现场全程观赏。

    然而他的同事们的表现差强人意，对他而言都是淤泥中的Si鱼，甚至远不及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警察b他预期中还快找上门，有些命案用上了他的正负能才能成功，他不知道警察为何能分辨出那不是意外，还马上就锁定他。h慕逢事後回定南市打听到是一名小员警让特殊侦查局找到他，他的同伴再三告诫别去找那名员警麻烦，以免暴露他们的行踪，其实h慕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