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2页)

    「终有一天，你会用上她。」这是郑舒语留给我的最後一句话，然後在她的一个孩子面前杀Si另一个孩子。

    虽然研究团队内没有人说出口，但我知道大家内心都有挥之不去的Y霾：如果我们再多注意郑舒语一点，也许就能阻止她做出那些事，她的小nV儿不会Si，她的大nV儿不会……变成那种东西。

    蓝瑾韶。

    每当看到她肩上的蓄能图腾，我总会想起杀Si我妻nV的失魄，她是我妻子的同事，一个伪装良好、曾经和我同桌吃饭的nV士，甚至可以称得上我太太的挚友，显然她也是这样评断我的妻子，没有其他家人的她才会在瓦解後把我妻子当成第一个下手对象。

    我在解剖台上看过覆盖那个失魄整个背部和双肩的蓄能图腾，和蓝瑾韶的如此相像，以致我在蓝瑾韶哭出声之前差点直接开枪了结她。

    这些年来我一直问自己：我当初为什麽不动手杀她？

    这个孩子已经成为怪物，人生只剩负面情绪可以感受，还有机率瓦解伤害别人，我该趁还有机会的时候永结後患。

    我们讨论她的升学选项、讨论她的就业选择、讨论我和军方的计画时，我的改造枪一直都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我总会想：就是今天，我要杀了她。否则将来就是她杀了我。

    然而每当我要动手时，就会想起她的一篇国中作文，标题是「我最尊敬的人」，里面写道：「我最尊敬的人是老师，和老师待在一起，我什麽都感觉不到，就像回家了一样。」那篇作文被她的国文老师评了个低分，但我看懂她在表达什麽，明白她为什麽特地将这篇作文放在醒目的地方。即使我只将她视为怪物，她从未放弃和我成为家人。

    现在回首看来，多年来只是依照郑舒语计画培养蓝瑾韶的我，才是真正活该Si去的怪物。

    ──自白，沈毅斌

    苏夜yAn在屍T转移确认表上签名，放在冰柜上推给实验组组长陈鸣，陈教授挥手要助理将冰柜推入实验室，神sE复杂地站在原地，重重哼了一声，一脸「我还是抱持和我导师一样的看法，对你这个失魄还是很有意见，我是为了特殊侦查局才问这个问题」，勉为其难开口：「魏沫璃呢？」

    这一年相处下来，苏夜yAn已经m0清陈鸣是个嘴y心软的人，他成为组长前不常接触特殊侦查队，对苏夜yAn的了解全都来自沈毅斌，实际认识苏夜yAn後，他早就没了先前对失魄的偏见，只是碍於以前自己对失魄的种种批判，暂时拉不下面子承认苏夜yAn没有危险X。

    「温颖不在，由魏沫璃暂代局长的职务去总局开会。」

    陈鸣闻言有些担心地皱眉：「她一个人扛得住？我怕署长当场宣布就地解散特殊侦查局。」

    魏沫璃的娃娃脸太具标志X，即使她总用冷漠武装自己，人们还是很常忘记她早就是个三十出头的成sHUnV人。

    「特殊侦查局不是温颖的私有财产，也不是她家族影响力的产物，而是有存在必要的机构，我只是过渡时期的工具，用来降低人类研发出制衡失魄的武器前和失魄交手的Si亡率，将来就算没有我，特殊侦查队一样能对付失魄。只要工程组和实验组还能运作，特殊侦查局就不会倒，工程组一定支持魏沫璃，而实验组只要有你带头留下几个人运转一段时间就好，其他研究员如果被军方的人挖角，想走就让他们走吧。」冰柜里其实什麽都没有，只是演给那些可能离开的研究员看的戏。

    陈鸣瞪大眼睛怒道：「你是在暗示我我的组员没有向心力，在这种局势下容易被人挖走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就我所知，军方那边已经有人有动作了，总会有些Ga0不清楚状况的人想趁乱捞点好处。」

    「队长。」林咏苍从走廊另一端大喊，苏夜yAn向陈教授道别，快步走向林咏苍。「你猜得真准，我在泓新实验室有发现，要去逮捕那个姓宋的老头吗？」

    「用什麽名义？收容他不认识的人？泓新研究院那麽大，他可以宣称他完全不知情。」

    林咏苍忿忿道：「他绝对是提供实验场所和器材给策划人的人，他怎麽可能不知情？」

    「这个可以等抓到策划人之後再来找证据，我们现在就等h慕逢和另一个失魄现身。」

    「你确定他们真的会出来？h慕逢已经犯了那麽多起命案……」

    「他们不出现，怎麽能证明他们确实是温局长的手下？目前看来策划人煽动了军方一些笨蛋来抢研究员，再让两个失魄在适当时机被军方逮捕，他们会说温局长为了摆脱嫌疑，不敢叫他们留在她家附近保护她，才会被蓝瑾韶钻到漏洞，他们只是被温局长利用的无知失魄，军方会给他们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到时候应该也会在温局长家里找到她用来让失魄听令的东西。」

    「策划人不担心你会影响到计划？」

    「我大概会有因为疑似放任蓝瑾韶杀Si自己的长官之类的罪名，毕竟温局长有叫我守在她家附近，我的手机一直开着等她简讯，一定位就知道我在。」

    林咏苍不解地问：「策划人怎麽能肯定你会杀了蓝瑾韶？」

    「蓝瑾韶只要有一瞬间足够接近温局长就能杀了她，而蓝瑾韶一旦杀了人，就成为我必须杀Si的失魄。」

    「失魄想杀一个普通人，确实连一秒都不用……所以，队长，你怎麽让她停手的？」

    「我没有让她停下。」苏夜yAn缓缓说。「我冲进局长家里的时候，她们两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局长还替她泡了一杯红茶。」

    林咏苍一时间无法想像出这个玄幻的画面，表情有点凝固。「你不是应该在千钧一发之际闯入局长家，对掐着局长脖子b问她为什麽要杀沈毅斌的蓝瑾韶大喊住手，然後开始解释前因後果吗？」

    「现实没有那麽戏剧化，蓝瑾韶真的想杀温局长的话不会拖到我来还迟迟不动手。」

    林咏苍有些失望地喔了一声，半晌才後知後觉道：「等等，意思是她早就知道策划人不是温局长？」

    「对，她看出我的态度突然大转变是在激她主动去找温局长，我们才能好好商讨该如何引出真正的策划人。」

    「你们就不怕她真的被策划人误导，直接动手替沈毅斌复仇？」

    林咏苍终於领悟蓝瑾韶挟持人质事件之後，魏沫璃为什麽会生气地走出温颖的办公室，想必是在愤怒温颖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因为温颖告诉了魏沫璃她的计划，表示自己要是有什麽万一，特殊侦查局就给交给她负责了。当然，温颖平安无事的话，魏沫璃还是得支撑特殊侦查局一小段时间。

    「任何事都有风险，不过我和局长一致认为蓝瑾韶的智商没有那麽低。」

    在苏夜yAn解释前其实什麽都不明白的林咏苍决定保持沉默，不要再自取其辱。

    「去帮晨雪过滤泓新研究院这半年内的所有监视画面，看能不能锁定另一个失魄的身份，我等等就过去帮你们。」

    林咏苍听到这个巨大的工作量後一脸沧桑，苏夜yAn拍拍他的肩，把他转向技术侦查室的方向挥手道别，然後接起魏沫璃打来的电话：「如何？」

    魏沫璃冷笑：「军方有人有意见，看来上钩了。」

    苏夜yAn收到温颖的简讯进入她家时，蓝瑾韶坐在单人沙发上用搅拌匙搅散刚倒入红茶的牛N，并婉拒了温颖递给她的糖罐。

    虽然屋内气氛融洽，苏夜yAn注意到蓝瑾韶只要一伸手就能构到温颖，也在他举步挪向沙发时抬起眼眸警告X瞥了他一眼，要他保持距离。

    温颖忽视两人之间的暗cHa0汹涌，考量到蓝瑾韶的安全感，没有起身把糖罐拿回厨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