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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殿下！”

    棠明听出他的意思，声中已带着些泣意，“那么难道六年前的人都应该被冤死吗？”

    “这案子已经封卷了，马廷玉已经死了。”玉和道。

    “可是还会有人记得，还有人活着。”棠明扣着地板，泪珠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我哥哥是名正言顺获得的榜首，他的才华根本就不需要靠什么贿赂，可就因为这案子，他不仅丢了性命，而且我唐家以后子女都不能参加科考，还要忍受乡人的指指点点，娘亲也挂了白绫自尽。”

    “殿下，你说这公平吗？这合乎大业的律法吗？”

    玉和闭上眼睛，身子靠在椅背上，极度的疲劳。听到棠明母亲上吊自尽，他身子一颤，眼睛却没睁开。

    “公平，合乎大多数人利益的那才叫公平。”

    “可是您是太子啊，您如果都觉得可以为一部分人放弃公平，那大业律法还有必要存在吗？大家都可以觉得为了官场稳定就能牺牲无辜人，那是不是为了安定还能将百姓推出去做牺牲？”

    “我是信您，信官场还没到这地步，殿下，是真的已经不需要维护普通人利益了吗？”

    棠明的一双眼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

    玉和睁开眼，嘴扯出一道惨笑，“你信我，可是你知道吗？我这个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也是靠着你所说不公平的手段得来的，我甚至不是维护最多人的利益，而只是维护最高位的利益，案子已经被封卷了，不要逼我。”

    屋里的动静将外面的常顺他们引进来，进屋时常顺惊的脚下一滑，他看到玉和的脸上竟然带着泪。

    常顺怒视着棠明，认为是这人把玉和气成了这样。

    正要喊人时，却见玉和冲他挥了下手，“带她走吧，保护好她。”

    “是。”再不愿，常顺也只能招办。

    屋内寂静下来，风吹着落叶打在窗上，扑索索的响。

    常顺进来的脚步很轻，玉和却一下子听到，睁开眼，声音哑哑的，“六年前那起案子，案卷是封在刑部是吧？”

    “对”常顺答道，“不过，刑部是五殿下在管，他的性子您知道，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行。”

    “案卷还好，只是第一步，后面的才是重点。”想到会发生的纠葛，玉和头疼愈发要裂开。

    这时门外传来了喧闹声，常顺立马出去看，随后进来禀报道，“殿下，十一皇子来了。”

    这愣小子。

    “九哥，今年的狍子可肥了，我打了两只给你送过来。”

    玉蒙声音一如既往的豪爽，着了紧袖的胡服，看起来就是刚从猎场出来。

    “劳烦十一弟费心了。”

    “我与九哥还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吗？”

    玉蒙和玉时是一母同胞，母妃去世的早又是异族，所以在对其他皇子来说根本不具有威胁力。然而两人的办事能力都很优秀，玉时管着刑部，玉蒙同十皇子玉宁同管兵部。

    粮草押运之事也都要经他手，各地的军官他都混的很熟。

    “今儿怎么没有看见安德鲁啊？”

    “西北的战事告急，他搬军回去了，怎么兵部文书没过你手吗？”

    有侍女进来在两人桌前摆上了新茶，玉和浅啄了一口，被烫的吐舌头，放下茶杯装作无事发生。

    “我就是随口一问。”玉蒙自然是看见了他刚刚的囧样，憋着笑，“只是十哥最近不知怎么了，天天在衙里当门神，估摸着要找西北军的错处，九哥还是让老安当心一点。”

    玉和摸了摸茶杯，还是觉得太烫缩回了指头。

    “他要是能找到，早八百年就用来威胁安德鲁了，不可能让他还能回到我麾下。”

    玉和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安家做事向来斩草除根，他并不怕安德鲁有什么尾巴留下。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玉蒙突然道，“听说有人拦了太子轿撵要诉冤，九哥你没被惊到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人群里出了什么状况，那告状的人也不知到哪去了。”玉和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敛去了他眸中的深思。

    “那就好，”玉蒙长舒一口气，“要我说，九哥身边的侍从也该敲打敲打，怎么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近了身去，要是要是冲撞到了怎么办。以后九哥要出行跟臣弟说说一声，我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给你护着！”

    得了想要的答案后，玉蒙才放开话匣，急巴巴的就把来意吐出来。

    “可别，那样御史可要告我惊扰市民了。”

    “那就告去，让我看看，谁出折子我带着衙役天天蹲他家门口去。”玉蒙一瞪眼，语气带着凶狠。

    他那点混蛋子事，玉和也有些耳闻，别说是这人能干的出来的。

    “快打住，好意我心领了。”玉和眯眼笑起来，端了杯子终于喝了一口茶，“你在兵部这么厉害，那五哥在刑部平日怎么样？”

    玉蒙转头，不解他怎么提到了玉时。

    玉和掀开茶盖，袅袅的热气升起遮掩了他的神色，“听说五哥办事铁面无私，那对你这个亲弟弟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