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辈：我爹在外面做鸭（下）（被儿子撞见） (第1/2页)

    我彻底失去了希望：卢基乌斯有举世无双的外貌和讨人喜欢的微笑，天才般高超的政治能力足以让敌首伏诛，我有什么呢？我能有的，就只是对他的嫉妒了。

    女主人朱丽娅——盖约的妻子在二楼望着我，我感到一阵羞耻，准备逃走，她却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与我年龄相仿，黑发盘在头顶，优雅飘逸的斯托拉衬托得她更加丰满美丽。朱丽娅是个拥有健康体魄的强势女人，正与盖约相配。

    “我还以为是卢基乌斯回来了。”她微笑着说。

    难道他们三个也是那种关系？我心想，又迟迟不敢开口。

    抱歉，我不该打扰你们，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又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外貌，不惹人喜欢的性格，早就过了十四五岁那个年龄段的我还能有什么竞争力呢？盖约这位主角的身边是一位男配角和一位女配角，这场戏剧不再需要多余的角色了。

    “你在想什么呢？”朱丽娅用手中的扇子柄敲了敲我的胳膊，“我的丈夫需要朋友，他脾气很差，希望没有伤害到你，也欢迎你常来做客。”

    当然，我很爱他。我埋下头，不敢去与她探究的眼神对视。

    我们之间的关系断断续续存在了十年。我不断在政坛中逆流而上，从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到终于立稳脚跟。我的膝下多了一双儿女：科尔莱尼娅和小科尔莱尼乌斯。

    我认识了小我六岁苏尔皮基乌斯·鲁弗斯和李维乌斯·德鲁苏斯，他们优秀的演说能力在贵族圈子里很出名。所以我和他们分别上了床，在床上很容易得知他们的政治倾向。

    苏尔皮基乌斯很快便落入了圈套。和德鲁苏斯相处就不那么容易了，他是个很有原则的年轻人，最终他死于暗杀，杀手还割去了他的舌头。

    德鲁苏斯死后不久，马尔西战争爆发了。四处燃起的战火无不剑指罗马，一夜之间，似乎全意大利都与罗马撕破脸皮，露出凶恶的獠牙来，这头野猪想要顶破狼的肚皮。

    时年六十七岁的盖约重披战甲，人人都爱戴他这位讨伐过朱古达国王、抵御过辛布里人和条顿人的老将军。

    卢基乌斯从偏远的奇里西亚回到罗马，回到他身边，与他共同迎敌，他们之间的嫌隙似乎也在一夕得以弥合。这时，数位贵族将领同登政坛，我又被挤到了边缘。

    战争期间，我和斯特拉波相处过一段时日，他来自意大利北部皮赫努姆最显赫的贵族世家庞培乌斯。这人既贪婪又狡猾，很嫌弃我不争不抢的柔顺性格，经常和我吵架，能将我们绑在一起的也只有情欲了。

    斯特拉波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退休回北方老家，他询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我说，我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我与他谈起过我这一段失败的情史，但并未提及名号。我那时正骑在他的jiba上，他cao得我呜咽呻吟不止。

    “懦弱的小子！要是我的话，就把他抢过来，不管他爱谁。”斯特拉波嗤笑道。

    前些天，他在我的大腿上用小刀刻下了他的名字：格涅乌斯。那些字母形状的伤痕红肿得鼓了起来，刺痒不已。

    发泄过后，他从行军床上站起来，去拿一杯酒喝。

    “你到底跟多少男人睡过？”他回头看向我。

    如果他们都像你一样要给别人刻字的话，我就该被卖到妓院去了，我说。

    “妓院那种地方正适合你，不是吗？万人骑的婊子。”

    到我这个年龄，虽然早就不在乎什么脸面，他这种侮辱性的话语还是让我很愤怒。我向他啐了一口，他反手给我一巴掌。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科尔莱尼乌斯。”他说。

    斯特拉波的儿子正站在帐篷外，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和我正在流血的鼻孔。

    卢基乌斯自南部战区归来，成功登上执政官的宝座，一时风光无两。

    东方再起战火，卢基乌斯似乎是带兵出征的最佳人选，可我不这么认为。我相信也有许多人像我一样。

    我和竞选上保民官的苏尔皮基乌斯拜访了盖约。盖约倒是很惊奇，我已经很久没来主动找过他了。

    你要那个小辈骑到你头上去吗？我说。不要忘记朱古达国王，那征服之功原本就该属于你，是他夺走了你的荣光啊，你甘心吗？

    盖约沉吟片刻，他灰色的眼中隐隐透着怒火。我知道我成功了。

    苏尔皮基乌斯说：“不要担心，尤利乌斯将军，我们始终拥护你，就算是流血也在所不辞。我们不但支持你做东方总司令，还要剥夺卢基乌斯的兵权。”

    卢基乌斯果然怒不可遏，他离开罗马前往诺拉，走到自己的老兵中鼓动宣讲，他们要率领军队归来，攻打自己国家的首都。这是任何人都万万想象不到的，我时常想，如果当初杀死了卢基乌斯，会不会就没有如此繁杂的事了？

    他耀眼的金发留到了颊侧，岁月使他苍白的皮肤上多了一些晒斑，但竟让他更迷人了。我们初见面时，他还是需要向别人主动搭话的新人，故意收敛。如今，他可怕的傲慢气质已经犹如震山倒海的波涛，无人敢于对视他的双眼。他蔑视所有人、世上的一切，当他斜睨我时，我似乎已经卑微如尘土。

    “你也参与其中了吗？科尔莱尼乌斯？”

    我慌乱地摇头。苏尔皮基乌斯目眦欲裂，大声辱骂我是叛徒。

    “让他安静。”

    苏尔皮基乌斯的头颅滚落在地。卢基乌斯带着这颗人头走进了罗马广场，发表了一次震慑性的演讲。

    他要追杀盖约·尤利乌斯，直到天涯海角。

    四十二岁这一年，我如愿竞选上执政官，奥克塔维乌斯与我共治。

    “我很爱你。”他嬉笑道，“能再和你站在一起，真是要感谢诸神。”

    我厌烦了他这种虚伪的话语，虽然我也虚伪得让人恶心。

    东方战火重燃，此次来袭的是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尤帕托，他在东方大肆屠杀罗马人，震惊了全国上下。

    此时，盖约已经被卢基乌斯的势力驱逐出境，卢基乌斯甚至胁迫公民大会定下了将盖约定为叛贼的法案，禁止任何人为他提供水或土，否则同罪。我试图派人寻找他，给他提供避难之所，但又怕引狼入室。

    卢基乌斯用了十八个月组建了五个军团，开拔前，他将我和奥克塔维乌斯约至卡皮托尔山顶的朱庇特神庙会面。

    “你不会背叛誓言吧，奥克塔维乌斯？”

    奥克塔维乌斯颔首，又向朱庇特神像奉上祭品，以示虔诚。

    “那你呢，科尔莱尼乌斯？”

    在我宣誓遵守他的法律后，卢基乌斯的手抚上我的脖颈，将我拉近，贴近我的左耳。

    “在神像之下的誓言不仅具有法律意义，胆敢违背此誓言者，神会施以最严厉的惩罚。”卢基乌斯在我耳边说，“我相信你不会背叛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