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篇-番外-失忆 (第5/6页)

过，只时不时差人送来一些小礼物。哪怕被构建的记忆或许不准确，英斯看着它们时却被唤起了真实而悲伤的情绪。那是一些查理长久以来细心收集起的小物件，原本就属于他。

    英斯用旧的手帕、渴望的玫瑰念珠、戴着玩的戒指，他的气味、体温和微笑，表示不悦或欣喜的神情和手势，精致的眉眼和天鹅绒一般的三角部位，zuoai时腰背弓起的弧度、流淌的眼泪。查理过去万般珍惜地在黑暗生活里积攒起这些能令他稍感安慰的事物，如今却在一一交出它们，并且似乎也在考虑放弃英斯本人了。

    这终止于他喝醉的那个傍晚。查理习惯于用酗酒来保证睡眠，但那天他喝得还不够醉，他去了英斯被软禁的密室。

    一切由于发生过太多次而显得过于轻易。查理稍微清醒过来时，看到英斯侧躺在他身下，清秀苍白的面容因不自然的潮红而有了一丝艳丽，在用手臂羞耻地挡住自己的眼睛后，泪水还是打湿了床单。一半的他因再一次伤害了英斯而后悔不迭，另一半的他却深深陶醉于这种并蒂同生的痛苦体验中。和往常一样，这比醇酒、药物或宗教带给他的舒缓效果都要好。说到底，他才是国王不是么？英斯只不过是个幽灵，是他的性玩具，凭什么对他指手划脚？

    查理在刹不住的惯性中又放纵了自己。在已然更不清醒的飘飘快感中，他甚至拿来了一根长针，半哄劝半威胁地要英斯从命。

    “你爱我吗，英斯？”查理俯下身，抱紧了因恐惧和疼痛而不由自主发抖的人，在他耳边吐出醉意十足的呼吸。

    1

    “不，查理，我不爱你。”英斯疲倦地摇头，碧绿的眼睛经泪水洗涤，清澈却布满血丝，不经意间便撞上另一对暗绿的深渊。

    于是长针没入了柔软震颤的眼球。

    8.

    英斯再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不管查理如何痛哭流涕地忏悔、许下天花乱坠的允诺，又或者扬言要用最残忍的刑罚折磨他。

    “宝贝，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醉了酒这样对你……”

    “英斯，如果你肯说出来，我就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你，你的一切我都还给你，你难道不想再见到你爱的人了吗？你不想登上王位吗？”

    “如果你再不开口，我就让你去承受兽jianian，狮子还是老虎，你自己选……”

    英斯有时候会因查理的话语和触碰显示出厌恶的神色，但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是静静坐着发呆。学者们被安排来为他念诵经书或诗歌时，他会竖起耳朵聆听。但查理连这点也很嫉妒，很快连这项娱乐也剥夺了。

    “你很恨我吧，宝贝，”查理又在一边亲吻着他后颈一边说话，两只手穿抱而过越来越单薄纤弱的身体，不间断地揉搓着乳首和性器，刚刚英斯被宫人们按着手脚灌下过药物，于是那一点微弱的挣扎也变成了只能进一步煽动身上人性欲的挺腰动作，“我夺去了你的王位，你的爱人，你的视力。我其实不想这样做的，但我没办法让你爱上我，却又想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对了，你或许都不知道，你原本的爱人到底是谁，真可怜啊，你过去可是爱他爱得发狂，你不知道他看到你这样后有多失望，才终于抛弃了你……”

    英斯落入昏沉的大脑对查理在说什么已经无法消化，他所有剩余的意志力，都集中在不要发出声音这件事上。

    1

    查理停下来，轻轻擦去英斯嘴角与下巴上的血痕。他们都一样性格执拗又容易疯狂。查理也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地开拓后xue，尽管努力避开了伤痕累累的前端，但插入后还是有一些结疤的地方重新开裂，有些许鲜血流出来。

    查理直观地看到他对英斯的伤害，有些头晕目眩和厌恶。他zuoai时喜欢洁白无瑕的身体、完美粉嫩的器官，如今他发现，就连这也被他毁了；说到底，伤害英斯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我很快要厌弃你了，宝贝。”查理有些兴高采烈地说，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眼睛里落下来，砸在英斯的头发上和枕头上。这是第一次他哭了而英斯没有哭。继续不下去的时刻，他仍趴在英斯身上哭泣，“我爱过你，但这份爱没有给我带来过什么，除了痛苦；在床上你给我的快感还不如随便哪一个侍从来得多。我希望你从来没有出生过，你最好小时候就死掉，根本没有人爱过你、喜欢过你。”

    9.

    九月，亚比林和加哈拉德的联军攻入了首都。国王的近卫军死守王宫外围的一座堡垒，一个多月后因寡不敌众被攻克，指挥军队的伊莲在守城失败后自杀，国王最大的支持者诺森公爵一家就此倒台，幸存下来的小儿子投靠了联军。

    加哈拉德带人几乎掀翻了整座王宫，却没有找到查理的身影，大多数人相信他已经在铁蹄下丧生，和普通士兵们血rou模糊的尸体混在了一处。

    次年五月，加哈拉德在新建成的王宫中加冕。虽然终其统治生涯，民间始终有查理现身的阴谋论，就像当年有关英斯的流言蜚语一样，但加哈拉德总会让这种说法显得缺乏实质威胁。他并不比查理更仁慈或理智，日后在宗教史上留下了暴虐的名声，国民则对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不抱好感，认为他生来就是个嗜血无情的人。

    远离了宫廷纷争与世事变迁的国境东北部，临海有一片茂密幽静的树林，这里离最近的村庄也要走上许久。林中高地上有一座归属于世代镇守这里的家族的灰岩城堡，它规模不大，建筑风格毫不张扬，只有绣着白狮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显示出一种别样的气度。

    亚比林如今就住在这里，内战结束后，他的土地和财富大部分都给了斯诺的孩子继承，他自己只保留了很小一部分。或许有人会说他过起避世生活是因为激流勇退，因为那一场内战过后他的权势已然登顶，新国王对他敬畏又忌惮。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哥哥仍手腕强硬而低调耐心地耕耘着家族势力，而他自己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初，在加哈拉德翻天覆地搜寻查理之际，他历经艰苦摸索到了地宫的入口，往常他曾听英斯说起过，幸运的是他仍旧记得一些。

    1

    地宫有被修葺过的痕迹，而英斯果然就被藏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他双目失明，行动受限，服侍他的人早就在先前的动乱中跑光了，亚比林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奄奄一息命垂一线的状态。

    亚比林把他带回了自己的领地，开始全心全意地照料他。

    英斯经过医治，身体康复得很快，说到底他非常年轻，底子也很好，但他的眼睛再也无法亮起，记忆也始终没有恢复。

    亚比林没有忘记，对于失忆后的英斯来说，自己只是个见过寥寥几次面的陌生人。并且，当初他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很快从宫中离开，这些印象加起来，说不定英斯会认为他带走自己就和查理一样是不怀好意。

    第一次帮英斯洗澡的时候，亚比林先把他抱到浴室，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迈入同一池温泉水中。英斯听到脱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响动与溅起水花的声音，咬紧下唇的同时用手臂环抱住赤裸的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抗动作。亚比林先给他洗头发，然后温柔地拉开他的手臂，在热气氤氲中用泡沫仔细地揉搓他身体的每一处。

    “其实以前我们也经常一块洗澡的，不过我除了帮你搓背也没有干过别的事，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你只管说出来，好吗？”

    看到英斯被折磨得瘦弱不堪，这使得亚比林那轻柔擦洗的手都因暴怒而不停颤抖。而英斯那沉默乖顺的态度更是让亚比林心疼无比。他知道，这种乖顺不同以往，不是英斯自己出于爱意而选择放下一些任性，而